外面的突然灵力涌动了一下,应该是涂山璟在提醒他们。
相柳淡淡道:“该走了。”
阿念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叮嘱小夭:“你要好好的。”
小夭起身抱了一下阿念,哽咽着道:“谢谢。”
相柳带着阿念从后墙翻了出去,只见街巷上雾气弥漫,是涂山氏的迷障。
相柳不悦地转身:“刚才都没叫破你听墙角,现在又跑出来刁难我?”
涂山璟缓缓走了出来,温和地说:“玱玹的侍卫也跟过来了,如果不想被撞见,就走北边,我在那里留了路。”
相柳冷哼一声:“倒是我错怪涂山族长了。”
阿念礼貌地道了声谢。
涂山璟笑着对阿念说:“是我该谢谢你。”
阿念却不领情,没好气地道:“用得着你谢?”
相柳似笑非笑地道:“当然用得着,不然这白得的好处,不就没了?”
涂山璟笑道:“改天我请你喝酒。”
“那还是算了吧。”相柳想起清水镇喝过的那几次酒,还有打扫好的院子和喂过的鸡鸭,逃也似的带着阿念往北飞掠。
天已经黑透,赏灯的人群还未散去,街上灯如海、车如龙,相柳牵着阿念的手,顺着人流的方向逛了逛。
相柳看着看了眼摊贩上各式各样的花灯,又看看阿念空荡荡的手,笑了起来:“花灯落在里面了。”
阿念点点头。
“这次想要个什么样的?”
阿念指着一个鱼形花灯,“要那个。”
相柳笑着去付了钱,“幸好你还知道给我留些零花钱,不然别的姑娘都是情郎送花灯,只有你,还得自己掏钱买。”
“说得好像我不给你钱花一样,分明是你自己不耐烦揣钱,让我收着的。”
相柳无赖地说:“你看哪家不是媳妇管钱?”
阿念瞪了他一眼,只是在万千灯火的映照下,非但没有没什么力量,反倒显得媚眼如丝,格外动人。
相柳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在双唇上亲了一口,冷声道:“以后少在外面勾我,把面具戴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
阿念理不清他的脑回路,只当他又发了什么癔症,倒也把面具戴上了。
相柳看着阿念的假脸,心里又不舒坦,拇指缓缓摩挲着她的脸颊,“跟着我,长久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委屈吗?”
阿念奇怪地看着相柳,“不跟着你,我也是去别处玩儿啊,总得易容。”
相柳眉眼化开一般,抱着阿念,低声笑了出来,“我倒是忘了,你是个待不住的。”
阿念耸了耸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待在神山里,明明风景优美,富贵逼人,可她就是觉得冷清、拘束,还无聊,要不然她也不至于把史书当做话本子看。
不过,要是能联网的话……
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阿念叹了口气,拍拍相柳的背,“在中原玩几天就回去吧,马上要春耕了。”
相柳忍不住笑,“你现在倒真像个农女。”
“怎么?配不上将军了?”
相柳愤愤地揉她的头发,“讽刺谁呢?”
阿念气哼哼地理着头发:“你要是再敢弄乱我的头发,信不信我咬死你?”
“不怕中毒你就咬。”
“早晚把你的毒给拔了!让你当一条没毒的毒蛇。”
相柳嬉笑着张开胳膊,“随时恭候。”
阿念阴测测地盯了他一眼,连牙也想给他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