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谷的四季温暖如春,一年多的时间,阿念和相柳一直守在这里。
某天一早,阿念如之前那四百多个日夜一样,起床就去检查蛋的孵化情况。
提起扶桑游丝时,她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机械地伸出手,灵力还未倾泻而出,手指就被一条软绵绵的东西缠住了。
睁眼一看,惊叫出声:“相柳!!!”
她嗓子都叫破音了,相柳几乎刹那间,出现在她身旁,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到了一只被网兜装着的……小怪兽。
小怪兽的尾巴一甩一甩地,看起来像是龙尾,身子像个小牛犊,牛身的脖颈处又延伸出九条细长小蛇。
其中一条蛇头,从网兜的缝隙探了出来,缠绕着阿念的手指,正亲昵地蹭来蹭去;另一个小脑袋,支棱得老高,透过缝隙,好奇地看着他们;剩下的七个正头你一口,我一口地啃着小半个蛋壳。
相柳看着它,整个沉默住了。
阿念惊疑地看着相柳,“它……它除了脑袋生了九个,其他地方也不像你啊。”她顿了顿,又严谨地加了一句,“更不像我。”
相柳是九头、蛇身、人面,没有眼前这个这么……复杂,而且,这个品种……它……她貌似听说过。
阿念怀疑地看向相柳,“这是你亲生的吧?”
相柳突然笑了,抬手在阿念头上使劲揉了揉,“是不是我亲生的,你还不知道?”
阿念不自信地说:“我开始有点怀疑了。”
相柳眼睛眯了起来,语气温柔又冰冷,听起来阴森森的,“你怀疑是谁的?”
“我怀疑……”阿念被他盯地心里发毛,只干笑道:“呵呵,我什么都没怀疑,就是……有些奇怪。”
相柳淡淡地说:“没什么好奇怪的,谁也不知道生了我的那两个……究竟长成什么鬼样子。”
阿念不高兴地拍了他一下,“别乱说话。”
阿念麻利地把小怪兽从网兜里拿了出来,它高兴地发出嘤嘤地声音,好像婴儿在啼哭一般。
心里那个猜测几乎实锤了,就等着一锤定音,于是,抱起小怪兽对相柳道:“孩儿它爹,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相柳嘴角隐隐勾起,没有推辞,开始仔细地打量小怪兽,小怪兽好像知道现在对它很重要,连蛋壳都顾不上吃了,九个脑袋齐齐盯着相柳。
阿念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现在到底是二十目相对,还是三十六目相对。
相柳看了它半晌,没出声,小怪兽好像急了,嘤嘤地催促起来。
相柳盯着它,薄唇轻启,“九婴。”
妥了!
难怪这小家伙要在汤谷才能孵化,原来它不但是水火属性,还需要阴阳二气。
阿念自己回忆了一下,觉得这孩子必须要好好教导,不然,万一它哪天想不开了,跑去作乱人间,那小命可就没了。
阿念一边想着未来的教育问题,一边爱怜地摸了摸它的一颗脑袋,另外八个竟也凑了过来。
她挨个都摸了一遍,小家伙才满意了,转眼又对着仅剩的蛋壳嘤嘤叫。
阿念把它放到蛋壳旁边,小家伙立刻吃了起来,那九颗小脑袋此起彼伏的,好像一群吃米的小鸡,看着太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