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完全没想到对方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就直接开大，她只记得把自己护得滴水不漏，旁的倒是忘了，以至于她唯一用心装饰过的小花厅毁于一旦！
她气得一巴掌拍在了萧瑟的手上，萧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还攥着人家的手。
他连忙放开，轻咳一声：“抱歉。”
“赔钱！”清妍怒道。
“好。”
“一万两！”
“够用吗？”
萧瑟难得的好说话，几乎清妍说什么他能会应下来。
清妍让他滚，他二话没说就滚了。
出了门，望着头顶的清冷的月色，才恍然已是夜半三更了，“好像一个做错了事被妻子赶出家门的男人。”他拢了拢衣袖，忽然笑了起来，“真可怜。”
心情愉悦的萧瑟，觉得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一人也是无聊，干脆去找唐莲。
唐莲困倦地打开房门，疑惑地看着他，“大半夜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萧瑟笑道：“原来你也没睡，那正好，一起喝一杯。”
唐莲：……你哪只眼睛看出我没睡的？！
怀民亦未寝，原来是这么来的。
唐莲无奈，但还是陪萧瑟喝了一晚上的酒。
萧瑟用了两天时间，把清妍那狼藉的花厅全部收拾妥当了，家具摆件一应都用最好的，花起雪月城的钱，那是一点都不心疼。
清妍看着那沉香木雕的如意屏风，不由摇头，“我在这也待不了多久，没必要换这么好的。”
萧瑟喝茶的手一顿，随后又自然地抿了一口，“就算待一天也不能亏待自己。”
清妍耸了耸肩，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连房租都没付过，家具也都是自带的，其实坏不坏的，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反正我也带不走，你随意吧。”
萧瑟捧着茶懒洋洋地说：“雷无桀这一觉整整睡了三天，一醒来就去苍山找李寒衣了，等他下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此时离开，恐怕不能跟他当面告别了。”
清妍摇摇头，“唐莲说，四月的百花会是雪月城每年最大的盛事，届时江湖中自负风流的人都会来参加，眼看着也没几天了，我自然要留下来看看。”
“百花会。”萧瑟缓缓点头，“之后呢？打算去哪里？”
清妍靠着红木椅背上，想了想：“应该是从南到北逛一逛吧。”
“逛到北边可就是天启了。”萧瑟眉毛一挑，“怎么？打算回去成亲了？”
“成亲的事还是等过些年再说吧。”清妍顿了顿，说：“就算不回天启，也可以去其他江湖名城看看。”
“一个人，不觉得无聊吗？”萧瑟问道。
“还有一匹马。”
“一人一马闯江湖，还挺风雅。”萧瑟轻声感慨，“听得我都想跟着去了。”
清妍幸灾乐祸地道：“你还是好好待在雪月城管你的帐吧。”
说起这事，萧瑟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司空长风那个庸医，说我经脉不通，让我陪千司空落练枪。昨天被追得满城跑，连衣裳都划破了，这可是云烟西棉，一千两一匹。”
“那为什么还要藏拙呢？”清妍撑着头，不解地看着他，“你现在功力大增，难道还甩不开千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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