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壹 [ 田曦薇 ]
“丁总，现在是午休时间。”
“三年前你说分手时没带走的，里面是我每天想对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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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间的白桃乌龙氤氲着水雾，陆清壹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她故意把速溶咖啡条撕得哗啦作响，金属勺磕在马克杯上发出清脆的响。
“胃疼还喝冰美式？”
丁程鑫抽走她手里的咖啡罐，袖口掠过手背时带起雪松尾调的古龙水香。
他今天没打领带，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子下喉结微动，将保温杯推过来时指尖在杯沿停顿半秒。
陆清壹盯着杯底沉浮的红枣枸杞，想起三年前他通宵加班胃出血住院，自己也是这样每天泡养生茶。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比玻璃上的雨痕还要冷。
“丁总，现在是午休时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母亲发来的相亲定位是公司楼下的法式餐厅。
陆清壹踩着细高跟冲进电梯时，薄荷绿的丝巾正巧卡在金属门缝。
丁程鑫伸手挡住即将闭合的电梯门，视线扫过她新烫的卷发。
“见客户？”
相亲对象坐在靠窗第三桌，灰色高领毛衣裹着修长脖颈，是她熟悉的人。
陆清壹的高跟鞋在地毯上崴了一下，丁程鑫起身扶她时，腕表擦过她颤抖的手腕。
香薰蜡烛在银质烛台里流泪，他推来焦糖布丁的样子和当年递合同别无二致。
“陆小姐对婚姻有什么要求？”
他切开五分熟的牛排，血水渗进餐刀齿缝。
“希望丈夫每天准备早餐？还是睡前帮忙吹头发？”
红酒杯在陆清壹指间打转，她想起分手那天下着同样的雨。
监控死角的安全通道里，丁程鑫把她按在消防栓上亲，薄荷糖在唇齿间碎成冰碴。
那时他说集团正在收购关键期，再等三个月就公开关系。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丁程鑫突然握住她沾着布丁碎屑的手指。
天鹅绒首饰盒硌在掌心，里面躺着被退回的银杏叶胸针。
去年秋天他们偷偷去西山看红叶，他在千年古树下别在她衣领的定情信物。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
他拇指抹掉她嘴角奶油，玻璃窗映出他通红的耳尖。
“我车里有备用衬衫。”
陆清壹把会议纪要摔在复印机上时，机器突然吐出一张泛黄的便利贴。
那是三年前她画给丁程鑫的“总裁生存指南”，右下角还粘着半片融化的薄荷糖。
第二十三条明确写着“生气时不许咬碎冰块”。
“陆助理。”
法务部总监抱着案卷凑近。
“并购案补充协议...”
他突然噤声。
陆清壹顺着对方视线回头，看见丁程鑫站在茶水间门口。
指尖转着那枚银杏叶胸针，不锈钢勺子在马克杯里搅出漩涡状涟漪。
暴雨在落地窗上蜿蜒成河。
陆清壹摸黑冲进地下车库时，手机屏亮起苏芷柠的消息。
“鹿晗说丁总今天亲自检查了三十八楼所有应急灯。”
她踢掉渗水的细高跟，抬头看见丁程鑫的迈巴赫亮起双闪。
车载香薰是雪松混着佛手柑，后座摆着印满小苍兰的纸袋。
丁程鑫扔来毛巾时，锁骨从松垮的领口露出来。
“L家当季新款，吊牌还没剪。”
陆清壹捏着真丝衬衫的手指发颤，这是分手前她随口提过的设计师联名款。
红灯亮起的几十秒里，丁程鑫突然倾身过来。
陆清壹的后脑勺撞上颈枕，鼻腔瞬间盈满薄荷糖的清冽。
“安全带卡扣坏了。”
他呼吸扫过她湿漉漉的耳垂，指尖故意掠过她大腿外侧。
仪表盘蓝光照亮他得逞的笑，分明是上周才提的新车。
行政部新来的实习生举着糖炒栗子凑近陆清壹工位时，总裁办公室的百叶窗突然全部升起。
丁程鑫握着钢笔在玻璃上敲出摩斯密码，陆清壹低头解锁手机，收到二十条“不许吃凉掉的零食”警告。
“陆姐要尝尝红薯吗？”
实习生掀开微波炉，香甜水汽漫过财务报表。
陆清壹刚要伸手，内线电话响起机械音。
“丁总需要蓝山咖啡，现在。”
她推开总裁室大门，看见檀木桌上摆着锡纸包好的烤红薯，表皮裂开琥珀色的糖汁。
丁程鑫扯松领带，露出锁骨下方的红痕，昨天暴雨夜她推搡时抓的。
“生理期喝冰美式，胃疼吃烤冷面。”
他掰开红薯的动作像在拆并购案标书。
“陆清壹，你的叛逆期是不是晚了十年。”
暖气管道突然发出嗡鸣。
陆清壹盯着他腕表折射的光斑，想起从前每次痛经，这人都会把西装盖在她腿上，用钢笔帽给她点腰窝的穴位。
瓷勺磕在杯壁发出轻响，蓝山咖啡里飘着三颗去核红枣。
鹿晗生日烧烤派对的烟火腾空时，苏芷柠正巧把辣椒粉撒到暮云昭盘子里。
丁程鑫自然地递过自己的冰镇酸梅汤，杯壁上还凝着水珠。
和从前在公司加班时，他总买给她的那家便利店同款。
“陆小姐的包链缠住我袖扣了。”
丁程鑫突然凑近，呼吸间有淡淡的红豆沙甜味。
陆清壹低头解金属环扣时，发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缝着朵歪扭的小雏菊，正是三年前她缝坏的那件。
苏芷柠抱着吉他起哄要玩真心话，鹿晗突然举起手机。
“丁总备忘录置顶的重要事项是什么。”
投影仪在幕布上投出丁程鑫的手机界面。
“小壹换季咳嗽要炖枇杷雪梨。”
“每月15号提醒她给流浪猫买粮。”
“公司西门糖炒栗子下午三点出锅。”
人群发出善意的哄笑。
陆清壹摸到卫衣口袋里突然多出的硬物，掏出来是枚挂着体温的U盘。
丁程鑫低头拨弄炭火，火星在他镜片上跳跃。
“三年前你说分手时没带走的，里面是...”
“我每天想对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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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总，我赌的草莓奶油蛋糕什么时候兑现。”
苏芷柠 [ 刘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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