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诺此世的便宜老爹,自来知晓自己的女儿非比寻常。对于其要出家修道的这般要求,在叶诺显露出自己的几分本事后,一贯宠女的他也只能随她去!只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对此极力反对的却是师兄许宣,奈何叶诺根本不曾搭理他,待其年岁渐长后,更是以男女有别为借口,顺理成章的远离!
如此在其父去世后,叶诺便顺势出家修道,搬到城外一处环境清幽的小道观中。就此与许宣正式分家,平日里叶诺就在此潜心修炼,打理好自己开发出的产业,产业亦被经营的有声有色,如火如荼!当然这也是许宣为人清正,外人这才明了叶诺的在其中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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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叶诺在道观中,做些正常出家人会做的功课。当然也会承办些其他的业务。偶尔还有附近的乡邻来上香,比如临乡有一户人家的幺子预备着与人定亲,送来了一对年轻男女的生辰八字让她这位道奶奶相看。正新建几家商铺,有人拿了拜帖,向她求一个上梁的吉利时辰。
还有准备远行探亲、行商的人家,拜托她给卜个动身的好日子,顺便算一算此行是否能平安归来。每一次接到这种委托,叶诺都很是认真地掐算一番。横竖对她来说,卜算点日常杂事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会耽搁。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什么至关重要的大事,却都充盈着红尘间本该有的宁静祥和。
这处道观就这般,被叶诺经营的有声有色,分外鲜活!既然身在道观里,她的本职就是一名道士。偶尔会有村人会来到道观,向她来求符箓。老实说符箓是正一派的看门本事,而其它流派的道士并不尚符箓,也就是后来萧抱珍所创的太一道并入了重振旗鼓后,才勉强抗起了这面大旗。
然而对于乡野村民来说,他们哪管你是什么道士,到底擅不擅长画符。他们要张黄符,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既然有人来求符,叶诺就顺手铺上黄纸,笔染朱墨给他们现场画一个。 乡民看不懂这些符箓,但见叶诺运笔而画,好似纸上生风,一气呵成。这行云流水的姿态,赏心悦目,哪怕是让外行人看来,也足够引人惊叹。由此叶诺“道奶奶”的称呼就此传开!
叶诺也是在认认真真的经营自己的道观。若有人向她请教经义,她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先解释经文的表意,再讲其衍生意,甚至谈及当世诸多道教流派,大致一提如今主流的几种见解、分歧。她尽量不在讲述中掺杂个人喜好,任凭对方自行领会个中真意。只要对方不嫌她啰嗦,那她就把自己所知所晓,尽数摊开来说。不过目前为止,还未遇见对她的讲解表露出不耐的香客。
毕竟这年月能识文断字的人实在不多,对道经有所研究的人就更少之又少了。在这种情况下,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对此知之甚多的人,还愿意无偿传授知识,谁都不傻都明白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又哪会觉得不耐。更令他们惊奇的是,叶诺连某些典籍的作者的生平都能说得一清二楚。乍听之下,他们还以为她不过是像瓦舍里的说书先生那样,东拼西凑、似真似假地胡扯一通博人眼球。
但真听进去后,便禁不住一脸诧异。因为那些从她口中道出的内容,太有条理了,且逻辑严密,不像是胡编乱造的。如果有人细问,她还会把考证的思路说予众人听。有人回家后,辗转从他人手中借来她提及的书目,果真从书中发现了她所说的内容。 其实叶诺在看来,她也不过是仗着自己在书籍上涉猎广泛,外加记忆力出众,所以能够娓娓而谈。
也就是这个时代信息资源匮乏,没有不能够查阅资料,这才引得众人惊叹。不仅在讲经时极为用心,她在画符时同样认真。绘符时的朱砂,都是她亲手研磨,又用细网筛选而成。
时间久了,临安附近的乡村、城镇上,凡事信道的人家,都知道自家附近多了一位有真本事傍身的真人,来道观香上香,听叶诺讲经的人日渐多了起来,甚至有人拿佛门的金山寺来与之对比,由此叶诺这“清微观”的名头亦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