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范丞丞背着越冬回酒店——他单方面强烈要求的。
越冬“重吗?”
头一回被人背着走这样远的路,越冬显得有点局促。她甚至暗暗懊悔昨夜贪吃的一口薯片,脑袋伏在他肩膀,耳根子都悄悄泛红。
轻得纸片一样,个子高高没什么份量,操心得倒不少。范丞丞笑。
范丞丞“不舍得劳累我?”
不过是得了心上人的青眼,倒让他得意非常,若是有尾巴,早翘上天去。越冬悄悄瞪他一眼,看他没注意,又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
越冬“没有,我偏要劳累你,累死你!”
她在他面前越发忘了型,谁也没发现。范丞丞把她往上垫了垫。
范丞丞“好,说好的,只能劳累我。”
不像话。越冬想,这是恋爱脑的发言。她没说出口,要不然他还要反驳,这不叫恋爱脑,这叫满脑子只有越冬。
酒店离得近了,两人一时谁也没说话。女孩垂着脑袋,细碎长发落到耳畔,既在她余光里摇晃,偶尔也蹭过范丞丞的颈子。她要是往边上再多看一点,就该看见他早红透的耳垂。
他把心上人背在后背,肩上、背上、手心都是柔软。她把他全然环住了,通身的温度都传给他,还有香气,她身上有难言的淡淡香气,不讲道理的涌进鼻腔,蒸得他脸颊漫上红晕,在朗朗的星月夜,并不正当地心猿意马。
越冬“前头有人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眼见酒店光芒已近,越冬担忧被人撞见。她话音落了半晌,背着她的人却没反应,仍旧一步一步迈得很踏实。
越冬“范丞丞?”
范丞丞“嗯?”
范丞丞恍然,仓皇扭头,不偏不倚,唇瓣蹭过她脸颊。
本来就都是通红的两张脸都接近高温预警,本来镇定的越冬也结巴:
越冬“我,我说要到了,放我下来吧……”
如她所言,范丞丞将她放下来,她一瘸一拐,才迈一步出去,身后的人扯了她腕子,把她彻底抱进怀里。
蛮霸道的吻,铺天盖地地来,距离酒店光辉咫尺之遥,不过路边树荫而已,偶有人声或者车子往来,这瞬间没人听见,他就紧扣着她的腰。扰人安宁的香气,现在可以全霸占。
最后,在他又一次吻上来之前,越冬先一步捂了嘴巴,警惕地抬眼盯着他:
越冬“再亲就肿了!”
吻戏都不带这样拍的,一天到晚亲个没完,她觉得唇瓣都发麻,再亲下去,明天恐怕上镜都难,到时候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范丞丞哑然失笑,只能伸手揉了揉她发顶。
范丞丞“我忍忍。”
其实吻得过头,嗓音都发哑。
越冬不敢多看他,生怕又挑起他兴致,抬脚就想跑,迈出去一步才感到脚腕疼得要命,身子一歪,险些倒地,还是范丞丞反应快,抓住了她的胳膊。
对笨蛋,只能叹气:
范丞丞“我扶着你吧,这总没事吧?”
一个剧组的男女主角,倒也不必太避嫌。越冬也没法子,只能默默点头同意。
就这样回房间,范丞丞当然要送到底,房卡刷过嘀嘀响,前一秒还在说笑,下一秒就与客厅里坐着的人面面相觑。
朱正廷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侧头与常懿对视一眼:
朱正廷“看来我也不用审问了。”
其实也不叫审问。朱正廷是越冬的经纪人,从她出道那一天起就带她,事业生活都要无微不至操心,恋情这样的事,他当然要保有知情权。但两人说破天也就叫关系不错的朋友,这等隐私,他不干涉。
最后,他也就撂下一句话:
朱正廷“谈就好好谈,稳稳当当的,以后的事我会安排。”
他想得总是长远,艺人和普通人大不一样,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多的是眼睛盯着,绯闻、谣言、狗仔,从今天起,全是他操心的内容。
送走这尊大佛连带着常懿那个小狗腿,范丞丞松一口气,歪在沙发上头顺一顺胸口:
范丞丞“我以为你经纪人瞧不上我,要棒打鸳鸯。”
越冬是在沙发另一角,听到这话,倒是笑开来,抬起没受伤的左脚轻轻踹了踹他的小腿:
越冬“哪来那么多戏?”
他也不恼,甚至立刻坐下身子来,捞起她右脚来看,其实昨夜冰敷几个小时,本来消肿许多,但今儿活动量太大,难免又肿起来。
范丞丞“你先洗澡吧,我也回去收拾收拾,等会我叫点东西吃,然后我给你上药。”
她肯定急着洗澡,这不能猜。他事无巨细交代好,甚至还问了餐食忌口,这才放心离开。
门一落锁,越冬立刻翻出手机来,一连串的尖叫发给舒怡:
越冬“啊啊啊啊——舒怡,我谈恋爱了!”
嗯,再淡定的女人,在跟闺蜜的聊天框里也都如此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