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门被关上,里外隔绝。
上官浅面上原有的明媚笑颜在一瞬间褪去,她眼含冰霜看向已经坐下的云为衫,“你想干什么?”
“妹妹怎么那么紧张?”云为衫讶异,上官浅从不曾在她面前这般情绪外露。
“你被宫子羽选中,我是宫尚角的新娘,他们之间势同水火,你我如何能继续亲近?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上官浅没好气。
“你打算怎么办?”云为衫问。
“什么怎么办?”上官浅有时候实在搞不懂这个魑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喜欢自作主张不说,还总关注些有的没的,连此刻说话也不清不楚。
“三日之后,宫尚角的人就会把关于我们身份的消息带回,到时我们怎么办?”宫尚角的为人让云为衫生畏。
“等着他们无功而返就好了。那个许葚没问题,我也没问题,你这般在意,难道你不是云为衫?”上官浅的身份早就安排妥当,自是没有半点担心。
“我当然不是云为衫。”
烛火噼啪一声,云为衫心口一缩,她似乎大意了。
檐角,廊下的灯笼随风晃动,一摇一摆。
徵宫被安排送东西的下人们已经离开,晚膳时候到了,宫远徵也没什么还要吩咐的,自然一个不剩下。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宫远徵转过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落入眼中。
“徵公子。”领路的侍女见到他,连忙行礼。
“嗯,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他视线投向许葚,将侍女挥退。
霎时,这里就只余少男少女面对面,眼对眼。
“你为何不行礼?”宫远徵不自在地别开脸,本想语气凶狠些,结果一出口就暴露了他是只纸老虎的事实。
“许葚见过徵公子。”许葚也不扭捏,“公子可是在等我?”
“你想多了。是哥哥准备了些东西给你,叫我过来看着,以免下人有什么闪失。”宫远徵试图遮掩,可这里如今就他们二人在,没什么说服力。
“宫二先生行事果然妥帖。”许葚眼含笑意。
行事妥帖的是我!宫远徵心头郁气陡生。哥哥只叫他带回来那些东西,其他的…明明都是他做的。
“以后你便住在这里,这几日没事不要出去晃悠,外头那些人都以为你还在医馆,少给我和哥哥添麻烦。”
他先一步进了为她准备的屋子。这里离他住的地方不远,本来空放着,如今添了不少东西,倒和原来很是不同。
收拾的人知道要住在这的是女子,布置的很是雅致。莲花香台上青烟袅袅,入目的轻纱帷幔都是温柔颜色。
宫远徵身边鲜少有什么女性,亲近的更是没有,这是他第一次见着女子闺房的模样。
坐在矮凳上,他手都没地方放,因为桌上是堆叠摆放的托盘,里面多为首饰布料,摆件已经在合适的位置了。
“公子费心了。”许葚紧随其后,简单瞧了圈屋子,还挺喜欢的。
“知道就好。”宫远徵应得心安理得,虽然他自己没沾手,但也是提点过那些下人的。谁让哥哥说了,这女人在家时便千娇百宠的…若他真随意应付,岂不是叫她笑话。
许葚也坐下,打量他时注意到那张俊脸上的异样,“徵公子脸怎么了?”
宫远徵手不自觉摸上挨打的位置,“少管闲事。”
“你既到了我徵宫,成了我的新娘,日后便要听我的话。”
“哦?那公子可有什么吩咐?”不说许葚也知道,白日里她们一离开,两兄弟就开始搞事,这小子和宫子羽打架挨了哥哥的巴掌。
那白嫩的小脸凑过来,桃花眼眨着,鸦羽似的睫毛跟着颤动。
宫远徵耳尖泛红,“你离我远点。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
“你是我徵宫未来的夫人,自当与我同仇敌忾。平日见了羽宫和商宫的人离远点,没事不用搭理,有事就找我和哥哥。待到哥哥派出去的人回来,我便将徵宫的令牌给你,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
虽然他怀疑许葚有很多秘密,但许葚一到跟前,他就忘了探究。说话做事,都不自觉代入了她未来夫婿的身份。
这不一定与情爱有关,但也是把她划分在了自己的阵营。
“都听公子的。”许葚心里有些异样。
“你最好是心口如一。”宫远徵轻哼,他可不信这个女人是个听话的。
“徵公子莫不是还在因今早的事生气?如无意外,我与公子日后便是夫妻了,要是公子还想知道我中毒后好的那般快的原因…我也不是不能告诉公子。”许葚笑意盈盈。
宫远徵唰地看向她,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要是别人,他早就拿来当药人自己求个结果了。
她纤长的手探入颈后,将一条红绳扯出,上头坠着的石头闪着微光。
不是许葚带出许家的韵灵石,而是一块药石。韵灵石早就被她放在灵魂空间里,这药石是提前准备好的。
浸泡过多种低品灵药,凡人佩戴百毒不侵,低阶修士用了调养身体,许葚空间有一大把。
“这是什么?”宫远徵好奇,除了萤石他不曾见过其它会发光的石头。
“药石,有排毒养颜之效。”许葚取下,递给他前利用灵力略微处理过,避免效果太好又让他起疑。
“我还以为,是你身体异于常人。”宫远徵接过观察,那淡淡药香涌进鼻子,身体跟着生出暖意。
“它就藏在我衣服里头,公子如何能发现?”许葚撑着脸看他专注的模样。
宫远徵相信了她的说辞,也不再怀疑她身体有异。因为这药石不过触手片刻,便好似有股力量在通过它进入体内,缓慢调理其中不足。
好奇心起,但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好多看,他将药石递还。
许葚不缺这一块药石,便按住他的手,“公子喜欢就拿着吧,我这还有一块。”
“不必了,你收回去。”宫远徵确实喜欢,只是不好拿她东西,毕竟他对她的态度一直不算好。
“难道公子是嫌弃这块被我戴过?”许葚故作发愁。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