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寻岛一直很相信波本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人始终为自己而活,何必在乎别人。
于是他每次拔枪射杀别人时总是笑着,哪怕是一点点的被剥削掉感官,他最终都是含着笑注视着另一个男人——琴酒。
这让波本沉默不语。
虽然初寻岛一直看在眼中,但并未说什么,只是每天正常上班,溜回去上课,然后再上班。波本给过他一个评价,十六七岁的少年心理上早就成熟。
可人总是不知道别人的真实情况,甚至生活还有些小滑头。
运气是平等的眷顾所有人,却唯独不给初寻岛。
在他将手枪随手丢进公文袋,慢悠悠从小巷离开时,他遇见一个极为熟悉的人——工藤新一。
从什么谈熟悉呢,或许是大到多少颗痣小到自己杀了他多少次他沉默了多少回。
命运总是捉弄人的,尤其是在人停止思考时,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然后擦肩而过。
初寻岛很直接的盯着他,丝毫不掩饰,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只路过的蚂蚁,鄙夷不屑全都在眼睛里。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困住他许久,在一次次的梦里。他不知道如何描述,甚至清晰的记得少年是他童年时的唯一不可缺少的一种乐趣,是自己最需要帮助时的救命稻草——一切归咎于熟悉的记忆迫使他停住脚步,插在兜里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害怕。
他只能听见停顿了一秒的脚步又重新离他远去,直到彻底听不见也不知道时他才抬头。雨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淋湿的鸟儿还在天空盘旋,与乌鸦作伴。
雨冲刷了巷口里的血腥味,沾了泥的雨靴还在不停行走。
初寻岛推开黑色车辆的门一屁股做了进去,也不顾身上湿哒哒的样子懒散的靠在座椅上,等到脸被甩来一张干净的毛巾时才稍微动了动。
将毛发擦拭干净,无聊的扫视着窗外的风景。
其实在工藤新一提出那个问题时自己多少还是震惊的,似乎在记忆里就一直觉得这种问题那个人绝对不会提出来。
除非他知道了什么。
眉头越皱越深,嘴唇紧抿,痛苦的感觉在心口蔓延。
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生活,我现在的一切都怪你啊。
是你将我毁成如今这样,难道还不满意吗。你还需要什么才能满足你那无底洞的虚荣心,是还要我像狗一样爬过去跟你叫两句吗。
紧握的手掐进血肉,在前方传来关心的眼神时突然松开,语气很是轻松。
“我没事,伏特加。”
—
伏特加在开车时就觉得不对劲,车辆启动,后座的少年已经沉默不语。
他觉得这不符合少年的性子,以往或许再怎么不舒服也会嗯上几句,今天不同,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人的不对劲。
而旁边的另一位也皱着眉头,伏特加不自主的感到紧张,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思绪越来越乱,直到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时他才恍然,从后视镜看着少年的嵌入肉而流下的鲜血感到担忧。
“我没事,伏特加。”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明显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