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还是回家做作业？”黎龙问。
阚柔当时正在跟几个女孩说话，竟然有些入神，完全将边上的黎龙无视了。直到她面前的女孩子拍了拍桌子，眼睛往黎龙身上瞟了瞟。阚柔才回过神来。
阚柔看到黎龙，竟然有些语塞。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阚柔道。
能说和不能说的大概都在这里面了。
“我问你今天还是不是回家做作业？”黎龙终于又鼓起勇气把话说了一次。
阚柔看了看边上的女孩，她那个随时一起的同桌，空气显得有些凝滞一般，同桌又瞟了瞟黎龙，眼神似乎有些玩味。面对这种事，阚柔一般是拿不定主意的，80%听的是同桌的意见。可是面对这种奇怪的笑容，阚柔更加难受。
气氛本来延缓并且紧张，但是遇到这种情况，更加尴尬了。
“算了，看他可怜。”同桌说。
阚柔看到同桌这样说，微微笑了一下。
“好，那你等我。”
面对阚柔的笑，黎龙竟然看得有些发呆，在那里呆了很久。那个时候，阚柔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天黎龙为什么会那个样子。直到很多年后的某一天，她遇到了黄贞，那个内心阴暗面多的可以堆叠成一座山的少年。
“你笑得很好看。”黄贞说：“我很喜欢。”
后面半句话，他缓和了很久，还是声音有点小。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个时候阚柔玩着手机出神了。
“你说什么？”阚柔回头问。
黄贞的脸马上变得通红，阚柔从未看过黄贞这个样子，又笑了一下。那大概是阚柔很多年后再一次看那个表情。那个时候黄贞就在发呆。
“sunshine。”黄贞说。
“什么？”阚柔还是没反应过来。
“算了，一句话我不想强调三次。”黄贞的脸突然冷下来了。
“哦。”阚柔生气道。
面对这个实力生气，黄贞是懵逼的。这女的情绪转变超级快，怎么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的。黄贞毕竟黄贞，他瞬间强行挤出一个笑脸。
“我刚刚问你QQ多少。”黄贞道。
关于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阚柔记得那歌下午暖的发慌，阳光与云彩狠狠纠缠在一起，如同被烧着了一般。空气中是夏天的阵阵湿气，以及人与人呼吸之间的气体。世界安静地吓人，蝉鸣传来跳跃的曲子。
奶茶店的吧台，黎龙递给老板20块钱，拿了两倍奶茶一杯柠七。
“加冰吗？”黎龙回头问道。
“嗯。”阚柔说。
“那她们的一杯加两块，我的照旧。”黎龙说。
奶茶店的老板往黎龙的杯子里加了半杯冰。
“为什么我们就只加两块啊？难道冰也要钱吗？”阚柔的同桌问道。
冰当然不要钱，阚柔的同桌当然知道，只是她觉得奇怪然后随便加了一句。
黎龙一脸疑惑看着阚柔的同桌，道：“不要啊，只是明天要下雨，降温，晚上喝的太凉好像不好。”
那个时候的黎龙竟然有些不经意的体贴。那算不算一次约会，阚柔和黎龙的第一次约会，阚柔这一生的第一次约会。
一根烟点完，夜色里凭借着城市里夜色的微光，阚柔看到那烟雾在空气里流转升腾，然后发散成为虚无，淹没在漫无边际的黑夜。
原来那么多少女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你为什么似乎一点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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