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说范闲了,正在嗑瓜子儿的苏湫妤都愣了一下,匆匆放下手里的瓜子儿,走过来,“你是检察院的人?”
“杀了我一个,还会有下一个,检察院要杀的人就不会让他……”
那人说到这里立即就停下了,因为范闲已经将自己检察院提司的腰牌举到了青年眼前。

苏湫妤问道:“看清楚这是什么了吗?”
“检察院提司腰牌?”青年惊诧,“哪儿来的?”
范闲笑道:“检察院三处费介是我老师。”
可是看着青年惊愕的神色,明显是怀疑的。
范闲问道:“不信啊?我娘早死,我在范府并无名分,从小长在儋州,我爹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我就是想说我这么一个私生子,我怎么就有资格成了国贼了?因为我长得帅?”
苏湫妤白了范闲一眼,“你要点儿脸吧!”
范闲抬手揽在苏湫妤肩上,像是揽兄弟似的,苏湫妤想要躲开,可是范闲揽得更紧了。
苏湫妤问:“你要干嘛?”
范闲一笑,“小妤,你说我和五竹叔谁更帅?”
苏湫妤瞪了范闲一眼,“叫姐!”
“好好好!小妤姐!”
此时那青年看着苏湫妤和范闲斗嘴,心里十分疑惑,这个范闲口中的“小妤姐”样貌分明与范闲差不多大,或者说比范闲还要小一两岁,却不知为何范闲要叫她为“小妤姐”。
不过那青年现在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范闲!
“你是私生子?”
范闲啧了一声,继续与那跪在地上的青年说话,“所以你看啊!检察院这个密令,恐怕是有问题,咱们可以好好聊聊。你觉得呢?还有,我也问你一个问题,范府规矩极严,你初次露面,是怎么就能冒充成老哈的侄子?谁帮你做的掩护?”
很快那青年交代了一切……
他的本名为滕梓荆,是南庆检察院四处的成员,掩护他下毒的是范府的管家……
面对这些弯弯绕绕,苏湫妤提不起兴趣,她走到门口对范闲摆了摆手,“范闲,你继续问吧,我先回去了,这是你们范府里的问题,我要去找五竹陪我买新出的养颜膏了,拜拜!”
“小妤!你还没回答我,我和五竹叔到底谁更帅啊?”
苏湫妤顿时将旁边的一坛酒踢向了范闲,范闲躲开后,那酒坛砸在地上应声破碎,“叫姐!”
“好好好!小妤姐!”
“这还差不多。”
……
傍晚,苏湫妤躺在榻上,头枕在五竹大腿上,脸上敷着一些黄瓜片,正悠哉悠哉地小睡着。
五竹还在绑扫帚。
一个男子来铺子里买东西,只是放了一把剪刀的钱,然后顺走了很多东西。
苏湫妤听见声音了,但是懒得起。
五竹虽然蒙着眼,但是也能“看见”,不过五竹也不吱声,装作不知道。
这时候,范闲走了进来,正好与那人打了个照面,那人匆匆离开了。
范闲找了个地方一座,“小妤姐,五竹叔,刚刚那人可顺走了不少东西。”
五竹一边绑扫帚一边道:“我知道。”
“可是五竹叔,你不是还要用那些东西换钱给小妤姐买礼物吗?”
五竹道:“小妤说,从今天开始不用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
苏湫妤此时说话了,“因为你啊!范闲。”
“因为我?”范闲愣了一下,“你们在这里开的这个小店其实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保护我?”
“嗯……是,但也不全是。”苏湫妤抬手搭在五竹肩膀上,借力起身,“你难道没有做好决定吗?我和五竹这小店怕是也没什么用了,所以挣不挣钱还重要吗?”
范闲顿时一笑,“还是小妤姐了解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