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渐淡,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五竹终于松开了苏湫妤,两人的呼吸都略显急促,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感。
五竹轻抚过苏湫妤散落的发丝,低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我会尽快回来,到那时,再无人能伤你分毫。”
言罢,五竹穿好衣服转身欲走,却似想起了什么,他回头道:“太子和二皇子虽然都对你图谋不轨,但终是不会伤害你,我和范闲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们或许可以保护你。”
五竹说完,很快就离开了。
……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轻轻拂过庆阳公主府的琉璃瓦,给这庄严的府邸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苏湫妤身旁已空无一人,五竹早已离去,只留下一室未尽的余温和苏湫妤心中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缓缓起身,侍女们鱼贯而入,为她更衣梳妆。
镜中倒映出的面容,虽带着几分欢愉过后的疲惫,却也难掩那份动人的美丽。苏湫妤轻抚发髻,心中暗自思量着李承乾被五竹打昏送回东宫之后会不会透露五竹的消息。
正当苏湫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府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名侍卫匆匆来报,“公主,二殿下求见。”
苏湫妤微微一愣,随即整理好情绪,命人请二皇子李承泽入内。
李承泽一身便服,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手中却提着两串新鲜的葡萄,显然是有备而来。
“小妤,听说你昨晚失眠了,我这不是特地来给你送葡萄解闷嘛。知你喜欢,特地从市集上挑的最新鲜的。”他边说边将葡萄递给苏湫妤。
苏湫妤微微一怔,随即淡然一笑,她接过葡萄,“昨晚我失眠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二姐姐知道了?二姐姐有心了。只是这葡萄再甜,也比不上二姐姐的心意。”
什么失眠啊?都是借口!
一定是李承泽安排在太子那里的暗探得知了李承乾深夜来了苏湫妤这里,所以李承泽现在才一大早来苏湫妤这里看看。
李承泽闻言,笑容更甚,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目光温柔地落在苏湫妤的脚踝上。
“听闻你近日脚伤未愈,我特意学了几招捏脚的技巧,不如让我试试?”
不等苏湫妤拒绝,李承泽已俯身下去,轻轻捏起了苏湫妤的脚。
“脚伤?”苏湫妤抬眸看向李承泽,微微歪头问道,“我何时有脚伤了?”
“没有吗?没有受伤那最好了。”
什么脚伤?不过是李承泽想碰苏湫妤的脚故意编造的借口罢了。
说罢,李承泽仿佛又不经意般提起:“对了,我听说范闲即将出使北齐,此行凶险,你可有担忧?”
“担忧自然是有,但我也相信他的能力。”苏湫妤回答得滴水不漏。
李承泽的手在苏湫妤的脚踝上轻轻游走,眼神却似穿透肌肤,直抵心底。
“范闲,他究竟有何魅力,能让你如此信任?”话语间,李承泽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悄然弥漫。
“你还没看到范闲的过人之处吗?”
李承泽的手在苏湫妤的脚踝上轻轻摩挲,眼神却深邃如夜,“范闲,他确有过人之处,但人心险恶,北齐之行,谁能保证他全身而退?你……真的只信他一人吗?”
苏湫妤轻轻抽回脚,笑容中带着几分疏离,"二皇子言重了,范闲于我是特殊的存在,他的能力足以应对任何挑战。"
“那在你心里是不是更喜欢范闲?”
李承泽的话让苏湫妤一愣,半晌后,苏湫妤轻启朱唇,正欲找借口回答,却见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罢了,我不过随口一问,你心中有他,我自是知晓。”
言罢,李承泽起身,背影略显落寞,桌上的葡萄似乎也失去了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