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承乾与范闲之间气氛愈发剑拔弩张，“更进一步”的火花即将点燃，苏湫妤连忙挡在两人中间道：“好了！够了！今日之谈已毕，范闲，我们该走了。”
范闲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最终还是妥协般缓缓松开，转而用力牵起苏湫妤的手，仿佛要借此寻回一丝平衡。
范闲最后又提醒了李承乾一句，“殿下，方才那些侍卫……”
李承乾脸色阴冷，“放心，我关他们一段时间就是。”
苏湫妤和范闲很快离开了，李承乾也招呼刚刚进殿的侍卫过去……
然而，刚踏出东宫的大门，苏湫妤却突然停下脚步，心中的不安涌了上来。
“小妤，怎么了？”
苏湫妤皱了皱眉，心里不踏实，“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回去看看，总觉得李承乾那里有些不对劲……”
还不等范闲喊住苏湫妤，苏湫妤就已经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李承乾正站在台阶上看着殿前的侍卫，他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人都齐了吗？”
“齐了！”
李承乾缓缓走下台阶，逐一审视着这些跟随他多年的面孔，最终轻轻拍了拍其中一个侍卫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哎……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都跟了我这么多年……”
李承乾转身走上台阶，一边走一边缓缓道：“留个全尸吧……”
“李承乾！”
苏湫妤猛地喊了李承乾一声，李承乾脚下一顿，整个人身体一僵，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与慌乱，“小妤？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苏湫妤看着还站在殿前的一众侍卫，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人，也就是说这是二三十条人命。
苏湫妤走到李承乾身前，伸手猛地抓住了李承乾的手腕，“你好狠。”
李承乾见方才自己的话已经完全被苏湫妤听见了，索性卸下了伪装，“小妤，不是我狠，是我不得不这么做。”
“这么多人命，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你都说了，他们跟了你很多年，你明明能选择用其他方式，就非要杀了他们封口吗？”
李承乾伸手轻轻理了理苏湫妤耳边的发丝，手指在苏湫妤脸颊上缓缓划过，抚摸着苏湫妤的脸颊，却被她猛地推开。
李承乾微微一愣，“小妤，我这是以防万一，你明白吗？我留不得半点隐患在自己身边。谁让他们听了不该听的事情呢？”
苏湫妤的眼眶泛红，“那我呢？我也听了。”
李承乾轻笑一声，“你不一样啊！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小妤妹妹你呢？”
苏湫妤深吸一口气，“如果说我今天不让你杀他们呢？”
李承乾微微皱眉，“为什么啊？他们就是一群侍卫而已，我不明白小妤你为什么这么在乎他们的生死。”
“就是一群侍卫而已？在你眼里他们就不是人吗？”苏湫妤严肃起来，“你去检察院门口看看那块石碑，你去看看那石碑上写的是什么！那是检察院成立的初衷，是立国之本！”
李承乾双手捧住了苏湫妤的脸，猛地在苏湫妤脸上亲了一口，突然笑道：“好，我听小妤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啊！”
李承乾话音刚落，突然一众侍卫自己拔刀……
“不！”苏湫妤惊呼起来。
而李承乾则紧紧地抱着苏湫妤，遮住了苏湫妤的眼睛，缓缓道：“太血腥了，小妤别看！”
等到周围没了声音，李承乾才将遮着苏湫妤的手放下，继续道：“小妤啊！你看，不是我要杀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想活了，你明白吗？”
苏湫妤挣开李承乾的束缚，“李承乾，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没事啊！”李承乾笑道，“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李承乾。”
李承乾笑得十分亲近，可是其中还带着一丝丝怪异地感觉。
苏湫妤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以前都被李承乾表面那有些呆板的模样给骗了。他是太子啊！怎么可能呆板？心机和城府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我真的不认识你了……”苏湫妤说完转身跑离了东宫。
“小……小妤！”李承乾看着苏湫妤离开的背影，自己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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