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细丝般穿透薄纱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苏湫妤沉睡的脸庞上,为她那略带疲惫却依旧清丽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辉。
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昨夜过后的温存与淡淡的龙涎香,让这静谧的早晨平添了几分暧昧与不舍。
苏湫妤缓缓睁开眼,眼帘下是一片朦胧的晨光与周身未散的暖意交织,她轻蹙眉头,感受着身体因昨夜激烈而留下的微妙不适,那是一种既甜蜜又略带酸楚的余韵。
她轻轻翻身,试图缓解肌肉的微酸,却发现枕边已空,范闲的身影早已不在。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市井生活的细微声响,提醒着这已是新的一天。
苏湫妤强撑着坐起身,目光落在床畔那张留有余温的纸条上——“吾已起身,往检察院一行,欲揽邓子越之才于麾下。卿且安歇,勿念。”
字迹龙飞凤舞,放荡不羁,是范闲的字迹。
吾已起身……卿且安歇……
只不过看着着语句,苏湫妤不禁暗笑,范闲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
这些时日里,除了在街上碰见了李承泽一次之后,李承泽那边就再无确切的消息传来。
按常理推断,李承泽怎会在这紧要关头沉寂无声?
苏湫妤就这么想着,然后决定去取李承泽那里看看,探探消息。
苏湫妤轻巧地避开守卫,透过半掩的窗棂,她看见李承泽正端坐于一张硕大无比的棋桌旁,桌上黑白两色的棋俑错落有致,李承泽随意地摆弄着,棋盘上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战役。
李承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一枚枚棋子,眼神深邃,动作不经意间顿了顿。
因为身边的谢必安已经悄悄将手搭在了剑柄上,很明显有人在暗处偷窥。
苏湫妤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她只好走了出来。
“小妤?你……怎么来了?”李承泽的声音低沉而略带颤抖,他站起身,快步走向苏湫妤。
苏湫妤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我这不是来偷听的吗?被你发现了而已。”
“有什么是你不能听的?”李承泽转身牵着苏湫妤来到棋盘前,“会吗?”
苏湫妤微微摇头,“不会。”
李承泽勾唇一笑,“正好我也不会,就是喜欢,便随意摆弄着。小妤要试试吗?”
她虽不会下棋,但也知道棋之道非一朝一夕所能领悟。
“不了。”苏湫妤轻声拒绝道,“我今日来是有事想问你。”
李承泽闻言神色微敛,“何事?”
“你近日可有什么计划或行动?”苏湫妤直言不讳地问道。
李承泽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指的是这个?”他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件递给苏湫妤。
苏湫妤接过信件展开一看眉头顿时紧锁起来。这封信件的内容与她所预想的大相径庭,她本以为李承泽会在暗中策划什么针对范闲的行动但信件上却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而已。
“这只是表面上的幌子。”李承泽解释道,“真正的计划我已经派人去实施了。”
“是什么?”苏湫妤追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给我一个理由。”李承泽往前靠了两步,将苏湫妤抵在自己和棋桌之间。
“你刚不是还说,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怎么现在就反悔了?”苏湫妤也不甘示弱,她抬眸盯着李承泽,毫不后退。
“不是反悔,就是想听一个能让我舒心的理由。”
李承泽的视线原本一直落在苏湫妤的眼眸上,可此时已经转而往下移动,落在了苏湫妤的唇上。
旁边的谢必安眼睛四处乱瞟,不知道应该看哪里,又不能远离,毕竟还要保护皇子安全,索性他最后直接背过身去。
哎,也不知道之前范无救是怎么忍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