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仙山

海外仙山。

当晨光出现，金色薄雾洒在仙山之巅，海天一色，偶有几只白鹤掠过，悠长的鸣叫回荡山涧，每一处都充满了宁静与神秘。

“果然不愧是海外仙山。”唐莲望着眼前的这一番盛景，感慨道。

众人感叹了一番，便很快开始不知所措，

这仙山美则美矣，仙人该到何处去寻？

“你们看。”

宋梨簌轻扬下巴。

众人都抬起头，只见一个白衣之人从山崖之处一跃而下，那人张开双手，脚下步伐轻轻一点，一身白衣飞舞，只是瞬间，便稳稳落到了他们面前。

海外有仙山，可乘云而起，御风而行，齐天下共存，与日月同老。

传说，就这样展现在了他们眼前。

白衣仙人看上去温文尔雅，倒是一身书生气息，从面容上很难看出什么，毕竟他看上去也就和萧瑟差不多大。

可眼睛里那股深渊般的寂寥，却像活了千百年一般。他长袖一挥，冲着众人微微笑道：“贵客临至，不胜荣幸。”

大家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凡人冒昧来访，仙人却反说贵客降临？

唐莲率先拱了拱手，“仙人，冒昧拜访，还望仙人见谅！”

莫衣笑了笑，目光穿过众人，望向那一片茫茫海域：“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能来到这里了。既然来了，便是缘，何来冒昧不冒昧。”

他率先往前走去，雷无桀戳了戳萧瑟：“哎，这仙人看起来挺好接触的嘛，咱们走。”

叶若依却莫名地有些不安，萧瑟看出了她神色的变化，问道：“怎么？”

叶若依微微皱眉，喃喃道：“总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很熟悉。”

萧瑟一愣：“你见过他？”

“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行至一处山间凉亭，莫衣开口问道：“还不曾知道，各位从何而来？”

唐莲：“我们从北离而来。”

“北离。”莫衣似在回忆，“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雷无桀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道：“仙人知道北离啊？”

“我不仅知道北离，我出生在那里，也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很长的时光。”仙人走到了唐莲的面前，手指轻轻在唐莲眉心点了一下，“既然到了这里，就不必再强撑了。”

唐莲只觉一股暖流从那手指之处传入自己的眉心，随即涌入了自己的全身，一夜行船的疲乏感顿时消散，有种说不出的舒适快活。他喜道：“多谢仙人。”

轮到雷无桀时，他激动不已，“仙人，您能不能不要用手指我，请您摸一下我的头顶。”

“为何？”

“书上说，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雷无桀依然满脸笑意，“我想得长生。”

到了萧瑟和叶若依时，莫衣定定看了两秒，“一个气息紊乱，就快要死了，一个天生有缺，应该早就死了。”

“还有一个……”

梨簌的模样映入眼帘，莫衣敏锐地看到她额间一闪而过的法印。

“仙人？我这位朋友，不知您能不能……”雷无桀看他盯着梨簌半天不说话，急道。

“你们不必叫我仙人，我名莫衣。师父曾说仙人境界也有不同，如今我也只能算地仙罢了。”莫衣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地仙？”萧瑟牵着梨簌的手，皱眉。

“地上的事我能管得了，但天上之命却无可奈何。”

“先生，我们的这算是地上之事吧？”司空千落没有察觉出莫衣话语里的深意，只是害怕莫衣不肯治疗萧瑟，急忙说道。

“当然，他们两个我都能救。”莫衣转身，白衣飞扬：“但这位宋昭的弟子……”

“你认识家师？”梨簌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借着萧瑟的力勉强站住，虚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

“你的师父是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卦师，你的天命，她早就为你批过了不是吗？”

“那仙人能不能救？”梨簌没心思跟他弯弯绕绕，她体内的内力在翻涌，真气正在四处乱窜，她是真的快撑不住了。

“有些麻烦，或许需要你单独跟我去个地方了。”莫衣手一挥，梨簌便晕了过去。她的身体腾空而起，被云雾包裹着，不知飘向何处。

……

宋昭还记得十几年前，陪着百里东君一起去海外仙山寻求机缘。

那时候，百里东君是被入魔的叶鼎之吸走了所有内力。

蓬莱东境，其实是有一道问天碑的。

那是人间的终端。

百里东君领悟的时候，宋昭悄悄去了问天石。这件事，除了莫衣无人知晓。

那时候问天石只给了她八个字。

亲缘散尽，孤苦一生。

如今呢，百里东君，问天石的谶语，是应你还是应我？

孟婆汤，忘忧情。

宋昭自嘲一笑，你还在寻找你的孟婆汤，想忘记当年的一切吗？

大梦，谁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