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射日之征的缘故,大批的修士或死或伤,战况焦灼,逐渐进入了白热化。清河聚集了大批伤员,自来到清河那一日,江厌离便一刻不歇的照顾着来来往往的伤员,日复一日,期盼着江澄的归来和魏无羡的消息。
江厌离一身素衣,未施粉黛,却依旧温柔恬静。一头乌发随意的半扎着,不断奔波在伤患之间,或替他们斟水,或替他们简单的包扎伤口……在烈日的炙烤下,额头上不觉渗出一层薄汗,可整个人依旧奔波忙碌着,细心负责的照顾着每一个人,尽显大家小姐的风范。
魏无羡和江澄祭拜完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清河,两人一进来,便瞧见大批大批的伤员。痛苦的吆喝声不觉入耳,两人踮着脚,抬起头,四处张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寻着江厌离的身影。
“来,喝口药吧……”
“慢点,小心点……”
江厌离要上药,你忍着点
熟悉的声音传入江澄和魏无羡耳中,魏无羡循声望去,只见江厌离正替受伤严重的弟子上药。
望着江厌离的背影,魏无羡不觉红了眼,一步一步的缓缓走近,轻声唤道
魏无羡师姐
江厌离上药的手一顿,半天愣在原地,还在回味着究竟是自己幻听了还是……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确认,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魏无羡,眼睛不由亮了,惊喜交加。一瞬间,热泪盈眶,缓缓站起身来,手里还攥着一瓶药,就这样满含眷恋的望着他。想要开口,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厌离不觉眼泪滑落,声线颤抖,小心温柔的唤道
江厌离羡羡
魏无羡像个小孩一样有些哽咽和无措的站在原地,眼含热泪。江厌离上前拉起他的手,就像小时候那般,拉着他朝屋内走去,江澄红着眼,紧跟其后。
屋内,魏无羡坐在床上,江厌离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看着失而复得的弟弟,江厌离泣不成声,这几个月积压在心底的痛苦在此刻终于得到了释放……
江厌离羡羡,你瘦了
魏无羡红着眼,握住江厌离的手,心疼的说道
魏无羡师姐,你也瘦了
魏无羡轻柔地拭去江厌离的泪水,江厌离的情绪也缓缓平复下来,柔声询问道
江厌离你究竟去了哪里啊?
魏无羡不知道该如何将自己经历的一切告诉江厌离。他不愿欺瞒,可那些事情却也无法宣之于口,沉默半晌后,魏无羡轻轻抱住江厌离,缓缓说道
魏无羡师姐,无论我去了多远,再也不会走了。
魏无羡我答应过,你,江澄,还有我,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江厌离好,一辈子都不分开
江厌离那你再也不要忽然不见了,知道吗?
魏无羡再也不会了
江厌离嗯
姐弟两人相拥而泣,江澄也在一旁泪洒衣襟,三人心里都暖暖的,有酸涩,有欣喜……
聂怀桑魏兄——魏兄——魏兄——
聂怀桑听说魏无羡平安回来了,欣喜雀跃,拿着手中的折扇,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三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连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聂怀桑破门而入,看到魏无羡的那一刻,连忙跑到魏无羡身前,激动的说道
聂怀桑魏兄,我听他们说你回来了,果然是你
聂怀桑你可真是……
聂怀桑说着就似先前那般朝魏无羡的肩膀拍去,就在手即将要触碰到的刹那,魏无羡却下意识的躲开 。聂怀桑的手就这样尴尬的滞留在半空中,脸上的笑也尴尬的僵住。一时之间,尴尬的氛围弥漫在整个房间内。
魏无羡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只是这三个月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一直保持很高警惕性的习惯,不然,自己怕是早就被乱葬岗的孤魂野鬼拆吞入腹了……魏无羡一把抓住聂怀桑僵在半空中的手,笑着说道
魏无羡聂兄
聂怀桑见此,也并没有放在心上,接着絮叨道
聂怀桑魏兄,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几个月,大家找你都找疯了!
聂怀桑尤其是桑桑,蓝二公子和江兄,他们都……
一旁的江澄眼瞅着聂怀桑要长篇大论的说下去,内容还跟自己挂钩,当着魏无羡的面说出这些事,也未免太煽情肉麻了……江澄一把拽起聂怀桑,拉起他,就往外走。
江澄行了行了,话都被你说完了,赶快走
聂怀桑哎……我跟魏兄还没说完呢……
江澄跟我走,跟我走
聂怀桑我跟你说——今天晚上我设宴——请大家吃饭啊——
江澄二话不说的将聂怀桑连拉带拽的拖走,魏无羡见此不由得笑出了声,这还是这数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江厌离羡羡,我先去备菜,你好好休息,刚回来,不要太累了
魏无羡嗯
视角转换—— —— ——
不夜天城:
一名温氏弟子手捧着温晁生前佩戴的佩剑战战兢兢的走到大殿内,禀告道:“禀宗主,二公子他……他……”
温若寒,施法将佩剑拿到自己手中,那一直冰冷僵硬的脸庞并未有太多变化和起伏,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许是惋惜,亦或是痛心吧……
温若寒冷冷的说道
温若寒下去吧
那名弟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宗……宗主,还请节哀……”
温若寒滚!
温若寒都给我滚!
那名弟子连忙手脚并用的逃窜出去,整个大殿中只余温若寒一人,格外寂静肃清,他缓缓抽出温晁的佩剑,眼中满是贪婪,癫狂和愤怒……他大喝道
温若寒射日!射日!
温若寒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射下这天上的太阳!
视角转换—— —— ——
不净世:
因射日之征形势一片大好,几大家便相聚在不净世举行宴会庆祝。
聂明玦魏公子得以平安归来,实乃我伐温大军之万幸。
聂明玦来,诸位,我们一起敬魏公子一杯
“敬魏兄——”
“敬魏公子——”
魏无羡望着一旁空着的位置——未来赴宴的蓝湛和金子桑,不由得心下一片苦涩,整个人发着愣,全然没有听到聂明玦的话。江澄见此,连忙小声喊道
江澄魏无羡
魏无羡这才反应过来,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过后,一饮而尽。
聂怀桑来,魏兄喝了,那我干了啊……
江澄干
“干——干——”
聂明玦诶,魏公子,今日为何没有佩剑?
此话一出,场面变得格外安静,魏无羡攥紧手中的笛子,深呼一口气,有些散慢,无所谓的说道
魏无羡不想佩罢了
魏无羡此话一出,使房间内的气氛更降了一个冰点,在场的世家子弟面面相觑,小声蛐蛐。江澄见此不禁有些恼火和难堪,却也只能忍气吞声……
就在这时,一长相有些尖酸刻薄,身穿黑灰色衣服,从眉眼看去,小人姿态尽览无遗的人拔高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
姚宗主身为世家弟子,佩剑乃是殊荣。姚某知魏公子素来不羁,可是如此简慢,未免有些托大轻浮吧
一旁本就对魏无羡看不对眼,甚至厌恶痛恨的金子勋见缝插针的附和道
金子勋早就听闻魏公子剑法了得,本来还想趁今日跟魏公子比试比试。可没想到连剑都不配,真的不肯赏脸呀
聂怀桑见此连忙想替魏无羡缓解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正欲开口却被一人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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