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驻唱里高一点的叫海哥,胖一点的叫小刀,他们唱完最后一首歌后,走下台来却发现既找不到老板,也看不到小恩的身影。
更奇怪的是,就连平常跟在老板屁股后面帮忙下货的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们两人彻底傻眼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无奈之下,他们只好乖乖地站在收银台前,客串起了服务员的角色。
恩戈在巷子拐弯的地方终于把陈树丞叫住了,她把人往回拽,却反被对方扯了回去。
“你干嘛,来都来了,等我下班呗!”
“就是哥,来都来了,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啊。”
“不是,你说不行咱不要就是,走走走,回去回去。”
是很真诚的。陈树丞还是回了吾情,坐到离大门最近的地方,像要趁机逃跑似的;惹的老板把门关起来。
客人见了树丞两眼放光,像饿死鬼见了救济粮欢呼不停,尤其是前两天来过的小姑娘仿佛中了迷魂计,能和刘恩戈比痴迷。
只见他若有所思地走上台,然后扯下话筒,说:“今天欢迎我们店的新成员,大家鼓励。”
随即,台下又掀起一阵欢呼,海哥和小刀被再次叫回舞台。三个人站不了那么小的舞台,陈树丞退了下来,坐回原位不吭声。
没一会儿,主唱就下来了,单手插兜,走路一掂一掂的,说:“哥们儿以后就是同事了,喝酒去?”
陈树丞把他打量一番,有些不耐烦:“你不唱我不唱,他唱?”
他指着远处的老板。
“一会儿去,这不还有十分钟,你上去唱一个?”
“今天我休息。先去给你们点菜,”
刘恩戈下班的时候才发现陈树丞不见了,只有苏匆坐在一旁打瞌睡,捏着他鼻子把他叫起来。
“哥让我把你送回去,有人请他吃饭。”苏匆迷迷糊糊地揉眼睛,刘恩戈觉得还蛮可爱,立马就答应了。
凌晨两点的村子哪有吃饭的地方,连烧烤坝子的那些都要打洋回家了。陈树丞坐在这条巷子最火的酒吧里,递了两根烟过去。海哥也识趣,带着小刀主动撬开啤酒先敬了他一杯。
他说,他老家就是这里的,四五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卖到秦岭那头,现在才存了几个钱回来,打算回来找找亲爸亲妈;结果回固城的路上捡了个小屁孩儿,弹个破吉他看着可怜。
陈树丞毫不动摇,他不信海哥能是个善良的人;至少按照这个说法小刀不应该会抽烟。
“你们住哪儿?”他问。
“老王的老房子里,便宜。”
“不找爹妈了?”
爹妈哪有那么容易找到,海哥干完一瓶酒,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这得慢慢找。
刘恩戈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想刚刚苏匆说的话,他说陈树丞好像怕镜头,以前和他在吾情唱歌的时候,老是让王叔去制止那些拿手机拍视频的人。
她回忆了一下在家给他录视频,觉得奇怪。如果是怕传到网上,怎么对她没有戒备之心。
想着想着手机突然发来消息,两个新好友申请。
刘恩戈没搭理,打开手机玩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