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恩戈在路口等到陈树丞的时候,还是只看见了他一个人,穿件单薄的衬衫外套和皱巴巴的牛仔裤,站在路中间看着弱不禁风。
她把冲锋衣递过去,还没开口,对方先说:“今天他们早班,说下了班一起去吃烧烤,叫你一起。”
陈树丞今天休息,到了吾情一如往常地抱着刘恩戈的包坐在一旁。
双人和声的吉他在酒馆响起,那是南方民谣的旋律。刘恩戈注视台上唱歌的人,转瞬间像是回到了家乡。
其实这条街大多都在唱民谣,假装有看破世俗的平静,讲一些产生共鸣的道理。
刘恩戈不太喜欢这种东西,愣在原地和台下的观众一样想起山盟海誓的爱情故事,想起陈树丞唱得夜晚荒芜了了的那些庸俗情节。
因此,喜欢来这儿的客人今天早早离开了,剩下一两个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你们走吧,我看着店就行,这几个人走了,估计没人来了。”老板说。
海哥突然变得精神起来,连鞠三躬给老板致谢,跑去叫醒陈树丞。
不巧,他已经起了,伸伸懒腰,被身边的人一把拉起。
刘恩戈只简单地跟二人打了个招呼,便没再说过话。
这冬天快来了,晚上想出来喝酒的人还是很多,他们只剩下靠近马路的位置。
海哥先撬开一瓶啤酒,递给小刀再递给陈树丞。
“小恩喝一个?”海哥兴致勃勃地递来一瓶酒。
刘恩戈挥挥手,小声地跟他说喝不了酒。
奈何街上的汽车太杂,他没听见,瞬间黑了脸。刘恩戈有点害怕,求助地看向陈树丞,希望他能帮忙解围。
陈树丞接过海哥递过来的酒,仰头自己却一口灌了下去。
“好!”海哥拍手叫好,又开了一瓶酒,继续递给陈树丞。
刘恩戈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懂为什么陈树丞要这样做,这分明不是兄弟?
但他好像很享受喝酒的样子。
不一会儿,大家都灌了好多,海哥放下酒瓶突然问道:“树丞,你觉得刘恩戈怎么样?”
陈树丞看了刘恩戈一眼,淡淡地说:“挺好的。”
“我觉得不太适...”
一听这话小刀立马接起新话题,拉着陈树丞问怎么会来这儿。
“路过。”陈树丞没太在意海哥的话,反倒和小刀了激动地聊起来。
男生在一起嘛,说起江湖传言,神话传说,再到国家发展,全球局势。
那和刘恩戈平时看到的陈树丞不一样,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大放言辞,看上去像在坐的每一个年轻人,时不时笑笑,时不时骂两句自己的遭遇。然后大口的灌下啤酒,敬了自己,敬了兄弟。
他本来就应该有很多兄弟,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刘恩戈仿佛释怀一般松了口气,她觉得23岁的陈树丞应该是这个样子,笑起来像个12岁稚气的少年,目似朗星,浩然正气。
“你看着树丞哥笑什么?”小刀突然注意到她。
她还能笑什么,情人眼里什么都出。
刘恩戈被发现的抬不起头,躲着他们胀的脸彤红,陈树丞不愿揭穿她,盯了两眼便转回去喝酒。海哥倒不会这样,他寻思着找点儿乐子,问:“你们住一起多久了?”
“几个月。”陈树丞说。
“牛啊兄弟,这都追到了,还住一起,有魅力!怎么追的?”他又问。
“她追的我。”
......
刘恩戈本来打算抬起头好好听听陈树丞回答问题的技术,这下好了,头抬不起来了。她恨不得挖个地道立马逃走。
这说出去他尴尬还是我尴尬,算是丢我脸还是他丢脸?刘恩戈想让这个人消失的心思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