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死在了天堂,事实上,我死后才来了人间。
苏匆坐在台下,一看到何蝶就想起她身上红绿色的纹身,想起她说的那句,“你哥那样,成熟的。”
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她不是说我幼稚吗?
她不是觉得陈树丞和刘恩戈很幸福吗?
苏匆解释不了这些事情,也没办法找人诉说。他听着何蝶唱的歌,像上一秒还紧紧拥抱的恋人,下一秒分道扬镳。
像他。
这时,酒馆门口走来一位穿着黑色小短裙,戴着金色大耳环,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女人。苏匆一眼注意到,回神间竟然是酒馆老板娘。
他赶紧跑回休息室找陈树丞。
“你别慌,你姐还没来呢。”
陈树丞坐在椅子上,毫不慌张。
小李总推门而入,长久凝望着椅子上的人,问:“恩戈呢?”
“还没来,可能出任务去了。”陈树丞又解释一遍。
她顺势坐下来,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陈树丞身上。
她也好久没见陈树丞了,还是挡在眼前的长发,简单的T恤和黑色的半框眼镜。唯一变化的是脸,脸上白净许多,刮干净了胡子,精气神都好了很多。
她今天来是为了酒馆转让,电话里稍微说了一声,具体的事项还需要面谈。
不过,恩戈没来,她也没说什么,坐在外面去听了何蝶唱歌,又听了树丞唱。
她干咳的喉咙阵阵发痛,痛的喘不上气来。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陈树丞唱歌竟然还是很会这样。
但她没资格说什么。
酒馆渐渐来了很多人,陈树丞坐在休息室半天打不通刘恩戈的电话,开始着急起来。
接连的无法回应的电话突然关机,他坐不住了,鼓足勇气给刘母打过去。
先没接,又立刻回过来。
“喂?”陈树丞试探的问了问。
对方迟迟没说话,电话那头格外安静,没一会儿,刘父抢了过去,冷静地说:“来幸福小区。”
刘恩戈接到了刘父的电话。
刚下班,刑警队队长就打电话到疏导组要人,值班室只剩下刘恩戈一个。
队长说,有个案子的被害人要跳楼,赶紧派人到幸福小区三单元。
刘恩戈看了眼值班室,看了眼手表,按照平时疏导的时间,半个小时就能搞定。她二话不说,挂掉电话独自去了幸福小区。
碰巧,去的路上又接到了刘父的电话,他说有特别紧急的事要说,最好回家。
她本想说,忙完再说。
没料,父亲还没等她开口,就连忙说道:
“高暮,出事了。”
高暮。
刘恩戈不自禁地抖动全身,迟迟无法平静。
再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个结局,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陈树丞冲出酒馆的时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苏匆愣了半天被何蝶一把拽走,小李总站起身,惊慌中立马平静下来,冲上舞台,捡起地上的话筒安抚观众。
刘恩戈站在楼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她没办法平复着急的情绪,甚至忘了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