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青铜鼎上的南诀文字,司空千落握枪的手微微发抖。她看着鼎内浮现的一副画像——那女子怀抱着婴孩,眉目温柔地望向正在调配蛊虫的叶鼎之。
"原来我才是药人蛊的..."萧瑟的剑气突然紊乱,天斩剑在掌心发出悲鸣。鼎中蛊虫嗅到白虎血气,竟凝成叶鼎之年轻时的模样:"楚河,这蛊本该救你性命。"
雷无桀的火灼术轰碎蛊像,飞溅的青铜片却划破时空。众人再次坠入往事,睁眼时正落在白马醉春风的酒旗之下。年轻的百里东君拎着酒坛踉跄而过,嘴里哼着:"少年白马醉春风,江湖夜雨十年灯..."
"躲开!"司空千落拽着萧瑟滚进暗巷。长街尽头,红衣灼目的雷梦杀正与青衣飒沓的李心月比剑,剑气掀翻的酒坛泼出琥珀色酒液——正是后来名震江湖的秋露白。
叶若依的星纹突然刺痛:"西北方!"话音未落,药人的腐臭已扑面而来。这些穿着天外天服饰的初代药人,额间竟刻着北离皇室的徽纹。
"是父皇的亲卫!"萧瑟瞳孔骤缩。他看见年轻的萧若风策马而来,琅琊王剑斩落药人首级时,血珠溅在酒肆门前的宣妃襁褓上——那婴孩颈间的朱砂痣与无心一模一样。
无心手中佛珠尽碎,般若心经凝成的金钟罩住众人:"母亲..."他望着宣妃将青铜镜塞进萧若风怀中,镜面映出二十三载后的雪月城惨状。
"因果循环。"姬若风的声音突然响起。年轻的白虎使从屋檐跃下,惊龙指劲点在萧瑟眉心,"现在杀了我,或许能改变未来。"
司空千落银枪横挡:"谁敢!"枪尖红缨拂过姬若风衣袖,露出内里暗绣的白虎纹章——与萧瑟心口图腾分毫不差。
雷无桀突然暴起,火灼术凝成的青龙撞向暗处。年轻的唐怜月从阴影走出,暴雨梨花针匣对准众人:"你们身上有时空裂隙的味道。"
"唐前辈!"唐莲掷出玄武令牌,"二十三年后的唐门需要您!"少年唐怜月怔忡间,针匣已被司空千落枪杆挑飞。银月枪尖点在青铜鼎纹路上,南诀文字突然重组:
【以白虎血启,朱雀泪封,青龙魂祭,玄武魄镇】
叶若依的盲眼突然流泪,星纹在虚空拼出雪月城地宫图:"雷无桀...坎水位..."话音未落,初代药人王破土而出,腐烂的手掌直取李心月怀中的幼年雷无桀。
"娘!"雷无桀目眦欲裂。火灼术第十五重不受控地爆发,将整条长街烧成白昼。李心月的青龙剑气却在此刻穿透亲子胸膛,剑穗上系着半块虎符:"无桀,这才是真正的青龙印..."
司空千落旋身刺穿药人王咽喉,枪尖挑出的蛊核竟嵌着萧瑟的乳牙。青年剑客呕出黑血,白虎图腾顺着相握的手蔓延至少女腕间:"原来母妃是将蛊核...种在了我身上..."
时空震颤达到顶点,百里东君的醉仙剑法劈开裂隙。众人跌回现世时,宣妃的青铜镜正从雪月城地脉升起,镜中映出的却是萧瑟母妃自刎场景——她的血染红了炼制蛊虫的青铜鼎。
"母亲!"萧瑟的天斩剑气震碎古镜。碎片中飞出的蛊王幼虫,被司空千落一枪钉在朱雀阵眼。少女撕开染血的衣袖,将朱雀纹按在他心口:"萧楚河,给我活下来!"
雷无桀抱着叶若依撞进药人堆,青龙剑气与星轨交织成网。当最后缕蛊烟被百里东君的酒火焚尽,李心月临终前埋入他丹田的青龙胆终于碎裂,露出内藏的婚书:
【雷梦杀李心月之子,当娶星术叶氏女】
叶若依灰眸重见光明时,望见的是雷无桀被火灼术反噬的焦黑手臂。少年将桃枝簪入她发间,笑得像个偷到糖的孩子:"你看,青龙胆里...藏着春天..."
天外天方向升起佛光,无心将兽骨项链投入熔炉。叶鼎之的虚影在火光中轻抚他额发:"好孩子,你做得比爹好。"宣妃的泪珠从青铜镜面滑落,化作解开白虎蛊的最后一味药引。
司空长风拎着酒坛走进废墟,枪尖挑起女儿的下巴:"丫头,聘礼想要朱雀翎还是白虎符?"萧瑟咳着血沫轻笑:"都要。"
当二十三道烽烟化作贺礼的烟花,谁也没发现地脉深处未熄的蛊虫复眼。青铜鼎残片上的南诀文字微微发亮:
【轮回未止,因果常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