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出的步子太雀跃、却好像故意被摁下了慢放键,和他并肩走进天文馆里时,连带着小狗也摇头晃脑的。
阭娇我保证!角角和小狗都不会走丢的哦。
她微微扬起头,虽然这样说着,但阭娇还是悄悄地握紧爪子,人潮涌动时,软乎乎的绒毛扫过掌心,是有些痒的,因为她的心跳似乎也跟着颤了一瞬。
进入球幕影院的步道笔直地撞击着心跳,为了放映准备而显得十分昏暗的环境,找到座位、落座,李羲承才侧头望过去。
李羲承这个电影不是很长……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跟我说说话。
脑袋凑过去,气息流动,幕布上的光开始变蓝。
李羲承小小声的就可以,我听得到。
他很轻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电影开始了。
大荧幕昏沉沉的光线映在粉颊上,于是她也凑了过去,发尾轻飘飘地扫过他的手臂,小声地应了一句,直到电影宣布开始后,或许是连续一周的练习消耗了太多精力,此时在静谧得过分的影院里,她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晃一晃地,就要往身旁倒去。
李羲承在很多时候都属于全心投入的类型,看到精彩之处都下意识屏息,转过头时正欲出声,却只是放轻呼吸,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脸颊,降落点是他的肩膀。漫长而又短暂的数秒,他是那个不专心的人,幕布的光影里,前情早已被他忘光,在脑海里被糅杂成一团混乱的色块。
散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夜幕低垂,来来往往的人潮形如逐渐沸腾的水流,他捏起小狗爪子,很轻地碰碰她的额头,柔软的、没有实体的触感。
李羲承我们要去看流星雨了。
话音都被下意识放低,他伸出五指,却只是在她面前晃了晃,甚至没有任何力道。
电影已过尾声,嘈乱的脚步声落进耳膜里,额面传来一片蝶羽般柔软的触感。
阭娇嗯…流星雨,
她还迷迷糊糊的,回应时也像梦呓,在逐渐清晰的视野里,她只能看到骨节分明的指尖,于是阭娇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五指相对地、合在了他的掌心上。
当意识彻底回笼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极快地收回了手,只留下一片稍纵即逝的残影,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阭娇啊,我、我们。
她蹭得站起身时,像要移开目光,却又在尾音落地前,再次望向他的眼睛。
阭娇那我们快走吧!
手心覆盖的温度顺着血管灼烧至耳廓,李羲承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因为升温而放慢运转的反应器终于在停顿的两秒之后做出回答。
李羲承啊,哦,好的,我们走吧。
对上眼睛之后,他微微偏了头过去,很迅速地结束这短暂的对视瞬间,只在余光里留意她。
李羲承你认识路吗?不要跟丢。
阭娇不会跟丢的。
手腕被握住的瞬间,温热的触感裹挟着,于是宕机的思维重新开始运作,她腾出另一只手、揉了揉水汪汪的眼眸,轻轻地晃着牵住的细腕,微微侧过头,向他眨了眨眼,语调太俏皮。
阭娇这不是还有我们小狗向导在嘛,很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