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给的铠甲挺能装垃圾啊!”
“你头发里插着避雷针”
哪吒顶着炸成蒲公英的冲天鬏,突然笑得前仰后合:“这下咱俩扯平了!”他扯过混天绫胡乱擦脸,突然发现敖丙正用冰棱当镜子照龙角,噗嗤笑出声:“别照了,比太乙的拂尘还秃——不过秃了也好,省得总被申公豹薅着角说教。”
“吒儿,吒儿?”
“吒儿。”
“敖丙,敖丙。”
“弟弟,弟弟,你没事吧?”
殷夫人跑过来,不顾哪吒身上还有雷劫残余,将哪吒抱在怀里唔唔哭泣。
“可担心死娘了。还好,还好,你没事。”
雷火余烬还在海面飘荡,敖丙垂眸望着自己发颤的指尖。哪吒正被殷夫人用披风裹成个红彤彤的茧子,李靖用掌心贴着少年后颈渡真气,渡劫时那声带着哭腔的“爹”像根细针扎进他肋骨间。
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往礁石阴影里退了半步,龙角上凝结的冰霜簌簌落在肩头,明明知道少主,哥哥就在附近陪着自己,可奥比较就是无端很委屈,不知为何。
远处潮声裹着李夫人絮絮的“可伤着神魂没有”,混着咸涩海风灌进耳中。正当他准备转身沉入海底时,两道水浪突然破空而至。
“三弟!”敖甲广袖卷着浪花落在他面前,向来端方的龙太子此刻发冠歪斜,鳞甲上还沾着西海珊瑚的碎片。敖乙抱着焦尾琴紧随其后,琴弦竟断了两根,玉色指尖被琴弦勒出血痕。
明显是两个哥哥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敖丙,虽然槿茗已经告诉两人敖丙会没事的,老龟爷爷卜算也是吉兆,他们还是忧心。
敖丙怔怔看着兄长们发红的眼眶,敖乙已经抖开鲛绡披风罩住他发抖的肩膀。
敖甲指尖凝着治疗术法的青光,却迟迟不敢触碰弟弟破损的龙鳞:“父王镇守深渊脱不开身,但他能通过在四海镜前看得到……”向来威严的声音突然哽住,敖丙这才发现二哥的指关节处有伤,。
“让哥哥看看伤。”敖甲温润的嗓音带着颤,抚琴时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抖得解不开敖丙腰间玉扣。
当兄长们冰凉的手掌贴上他后背的雷击伤时,敖丙突然像被抽了筋骨的幼龙般瘫软下去。滚烫的泪水砸在敖甲绣着浪纹的衣襟上,要把千年冰蚕丝灼出细小孔洞。
“我以为……以为这次真要……”龙族特有的冰晶混着泪水凝成珠串,敖丙整张脸埋在兄长怀里,龙角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彩。
敖甲轻轻托住他后脑,敖乙把弟弟的手指拢进掌心,四海最珍贵的明珠此刻在他们臂弯里碎成温软的水流。
敖甲敖乙也围在敖丙身边,两人先细细的将弟弟搭理干净,顺便给弟弟治疗伤势。海里的宝物对于其他人是宝物,对于其他仙人是法宝,在龙族手里就是灵丹妙药,结合特殊秘法,可以缩减龙族康复时间。
敖丙所在哥哥怀里,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出了他和哪吒一起渡劫,两人没有经验,只能硬莽,以力破万法,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