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跪在假舅舅面前,虽然知道舅舅还活着,被阿瑜救下了,但他还是忍不住自责,自责当初没有和舅舅一起回京,如果当时一起回来,舅舅就不会受这么多伤,还险些丧命……
他将舅舅的一半戒尺摘下来挂在腰间,擒获缉影卫公公一起去见皇帝,问明缘由。
等离开的时候宋墨抹了把脸,那不是舅舅的身体,可阿瑜能带着舅舅在那里吗?好在宋墨知道学堂势力分布很广,阿瑜不是一个人,舅舅能更好的养伤。
那他就如幕后只人所愿将事情闹大,大到让天下人来监视他。
袅袅青烟在太庙上空盘旋,龙涎香混着檀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皇帝身着玄色祭服,神情肃穆,缓缓将玉爵中的酒洒在青砖上,澄澈的酒水顺着砖缝蜿蜒。皇后垂首立于一旁,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轻轻摇晃,折射出细碎的光。
就在二人准备起身离去时,太庙的大门 “吱呀” 一声被撞开。宋墨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玄色官服上沾了泥浆,发髻散乱,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
他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陛下!臣想要一个解释!为何要赐死臣的舅舅蒋梅荪?”
皇帝本来很是生气,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就将人放进来?还有宋墨这小子,每个轻重,怎么就这么毛毛躁躁的闯进来,这不是上赶着挨折子吗?等等,梅荪呢,朕前几天就宣召他来着,怎么会是宋墨……
直到听到宋墨的话,皇帝手中的玉爵 “当啷” 落地,在寂静的太庙中格外刺耳。
他猛地转身,龙袍下摆扫过祭坛,烛火随之摇曳不定。
“你说什么?”
皇帝的声音因震惊而变得沙哑,龙目圆睁,死死盯着宋墨,“朕一直在等梅荪回话,谁胆敢……”
宋墨从怀中掏出一个物件,高高举起。
那是半块古朴的檀木戒尺,边缘已被岁月磨得圆润。皇帝的瞳孔骤然收缩,踉跄着上前几步,颤抖的手一把将戒尺夺过。温热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戒尺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他们都还是青葱少年,在皇宫的角落里嬉笑玩闹。皇帝生性顽皮,总爱出些鬼点子,而蒋梅荪总是默默跟在他身后,替他收拾烂摊子……年少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梅荪……”皇帝呢喃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戒尺上的刻痕,仿佛能触碰到故人的温度。
“这么多年,每次闯祸都是你替朕受过。朕以为……朕以为你会一直陪在朕身边……”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悲痛之情溢于言表。皇后看着皇帝悲痛欲绝的模样,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上前,握住皇帝颤抖的手,无声地给予安慰。
皇帝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磨过:“当年朕用这戒尺拟了丹书铁券,亲口承诺,无论何时,朕都信他,护他!朕从未下过赐死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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