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舶司的人毫无预兆地扣押了安素家中的商船,还强硬要求断绝与窦昭的一切生意往来。窦昭敏锐察觉到此事背后暗流涌动,极有可能牵扯到复杂的朝局争斗。为了探寻真相,她决定亲自前往福亭一探究竟。
在前往福亭的路途中,窦昭大部分时间都是眉头紧锁的状态,眼神中满是忧虑,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扰得心神不宁。
安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轻声劝说:“多少吃些吧,别把身子熬坏了。”
窦昭怕家中长辈的担忧,尤其是祖母崔氏,若知晓她孤身涉险,定会寝食难安。
于是,她想出一计,让侍女假冒自己,对外宣称出天花卧病在床,有赵璋如在一旁帮忙打掩护,祖母应该不容易发现。窦昭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此次行程顺利,能早日平安归来。
当窦昭带着侍女抵达福亭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揪心不已。街道上流民成群结队,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皆是食不果腹的可怜人,而这里好像被朝廷忽略了一般,没有任何赈济。
此前因为定国公打退了附近的海匪和敌寇,开通了海外贸易,百姓们靠着种植茶叶为生。
可最近定国公失踪,军中没有主心骨,不能大动干戈,副统领也没有定国公的魄力,还隐隐传出定国公因为皇帝猜忌已经被秘密处了。
福亭此时可以说是人心惶惶,倭寇更是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又开始小规模袭扰,使今年商船因为不能正常盈利而停运,茶叶又回到百姓手中,卖不出去,不能换来钱财,失去了经济来源的百姓们,生活瞬间陷入了绝境,苦不堪言。
更有那黑了心肝的,看着这里局势紧张,粮食,盐药材什么的都涨价了。也有良心商家不涨价,可是那些人专门派人去抢买粮食运到自己店里,真正需要的人得不到多少……久而久之,那些商铺也就关门了。
而那黑了心肝的更是每天派人去去外面买地招壮劳力,时不时去城门口施一锅没多少米的粥,让周围百姓感恩戴德。
看到这个现象窦昭心中很是不忍,她本打算吩咐侍女将随身携带的粮食留下自己吃的,其余都发给这些饥肠辘辘的百姓,可是她这次是轻装上阵,只带了四五个护卫,她怕到时候流民收到鼓动打劫马车。
让安素带着两个护卫去其他城镇用带的新米,换成糙米,再用部分钱财买些,这样能活更多的人。他们没过半天都功夫就回来了,窦昭也打听出了不少消息。
她先把部分糙米送到给她消息的人手中,又让护卫组织人,在这里招几个人帮忙大听消息,窦昭又写信给商行,让人带些钱财来买地。看着外面灾民们狼吞虎咽的模样,窦昭有预感,这次的事情不能善终,前不久她才跟阿瑜联系,阿瑜说宋墨也要来福亭,探查是谁谋害定国公,而阿瑜也在赶来的路上。
她刚刚收到邬善的信,邬善在信里诉说对自己的思念,还有他已经告诉爷爷并且爷爷在安排提亲事宜,这些让窦昭有些汗颜,这段时间太忙了,她都忘记跟祖母提邬善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