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一菲冲出了某种禁制，等她意识到杨哲泽的时候，她的身边好像处处都是他的身影。
一菲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忽然被一阵自行车铃惊得回头。穿白衬衫的男生擦着她的裙角掠过，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那年杨哲泽载她穿过图书馆后的林荫道。
她捂住发烫的耳垂，才惊觉自己竟对着陌生背影红了眼眶这种莫名的牵引在胡一菲回到大学校园里达到了巅峰。
那天，她去给大学导师送项目材料，出租车驶过熟悉的梧桐大道时，车窗映出的倒影忽然和记忆重叠——大三那年杨哲泽就是在这棵树下，把沾着露水的栀子花塞进她的资料记录本。
“一菲？可算遇到你了，跟我去办公室一趟，那里有那的东西。”
一菲很是疑惑，她跟导员关系确实不错，只是她不记得有什么落下了。她很是迷茫的来到导师办公室。
导师推了推眼镜，从办公室的角落搬出一个纸箱，“正好你来了，等我找一下……诺，这些东西都是哲泽那孩子给你的礼物，说让我遇到你的时候交给你。”
“我看这几年年年都有，我就都收在盒子里，只是一直联系不上你，要不是今年查到你的硕士论文，我就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了，老放我这，还挺占地方的。”
纸箱上落着薄薄一层灰，胶带边缘已经泛黄，显然放了有些年头。一菲掀开盖子时，呼吸猛地顿住。
最上面是只褪色的帆布包，她认得，是毕业前夕在跳蚤市场看中的却没舍得买的那款，她行李太多了，那不回去，当时杨哲泽蹲在摊位前摆弄了半天，她还笑他像个孩子。
包里裹着本精装的《植物分类图鉴》，扉页夹着张浅蓝信封，字迹清隽如旧：“知道你总借图书馆的版本，这本送你。”。
那是他们分开后的第一个生日。
手指抚过泛黄的日期，一菲忽然听见心脏撞在胸腔里的钝响。导师端来热茶时叹了口气：“哲泽每年都寄东西过来，说怕你回来找我时错过。”
纸箱底层露出个绒布盒子，打开竟是串银杏叶形状的银手链，吊坠背面刻着极小的“菲”字。旁边的圣诞贺卡上画着简笔画：两个小人站在实验室门口，其中一个举着写着“等你”的牌子。
她蹲在地上翻找，喉咙像被浸了水的棉花堵住。春分寄来的樱花书签，夹着张地铁票根，是她当年实习单位附近的站点；冬至的姜茶礼盒，附言只有三个字 “别着凉”；生日的快递单上，寄件人地址是她实习时的城市。
最后一个盒子里装着支钢笔，笔帽上的划痕她记得 ——那是大三做实验时，她不小心把他的笔碰掉在水泥地上。盒子里还压着张今年的明信片，印着他们常去的湖边长椅，背面写着：
“听说最近你就回来了。”
窗外的玉兰花开得正盛，像极了那年他表白时落在她发间的花瓣。一菲忽然想起今早路过花店，玻璃窗里陈列的向日葵开得灿烂，和他当年在辩论赛上穿的领带是同一种颜色。
“他……”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