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正值少年,风茂初成,情开初窦的我爱上了他,只是他不知……
我叫青梅,初开羞涩的杨青梅,
我叫竹马,锋韧如削的白竹马。
我是师妹,他是师兄,我是孤儿,他也是孤儿。我和他是尊音师傅,座下男女弟子,我和他从小在尊音师傅那里学戏剧,乐器,舞蹈,剑术,制药,易容易……他的技术样样都比我强,师傅总是表扬他。
我从羡慕到仰慕,再到喜欢,最后到恨……
笈笃那年,我拿着亲手绣的荷包准备送给他,还未送到,我在师傅门口遇见了他。他手里牵着另一位粉白衣服的女子,那女子生的粉嫩圆润,叫人心生怜爱。他与那女子跪在地上对师傅说:“师傅,弟子求娶明容姑娘,望师父成全。”我惊呆,抓住门栏不让自己跌落在地上,师傅答应了他的请求。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如细雨般往下落,落在地上,落在口中。难过、伤心、不甘,交织在一起。自从那次之后,我才发现泪水除了咸味还有苦涩……
我伤心的跑回了房间,扑在床上大哭起来。哭过之后,拿着剪刀将手中的荷包剪碎,丢在火盆里。我那少女梦随着火焰化为灰烬。
隔日,师傅找到我:“说竹马明日娶亲,你去安排人布置一下。”我的心,非常痛,面无表情,回答了师傅的话。“对了,李师兄成了亲师傅之位,由李继承去吧!”师傅说道。当时我正伤心,并没有听出师傅那句话的意思,也没有注意师傅眼中的笑意与杀意。
三月后,红妆十里,红绸不断,那锣声,那鼓声,一声一声,像刀一样划过我的心里。看着屋内那对心上人欢笑的容颜,听着宾客们赞美的祝词,我再也忍不住了……
夜晚人群散去,我在院内遇见了他,我强忍悲痛打趣他:“师兄,怎么不去见见你的新娘子?”他没有做答,微醉的脸庞,流露出苦奈的神色。
他是在不舍我吗?我在期待他抬头望了望天,看向我说:“阿梅(阿梅是我的乳名),照顾好自己。”我绝望了,泪水滴落,笑着望着他:“你爱过我吗?”
他似乎对我的话并不意外。“从未。”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到新房,我叫住他,解下从小系在腰间的玉佩送给他。“当做新婚礼物。”他收下了。自此,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之后我继承了师傅的位置,人们都尊称我为琴音师傅,但再也无人唤我“阿梅”。
……
“尊音师傅弟子知错。”地牢内,竹马跪在地上,血染红了衣衫。
“错在哪?”尊音看着地上的男子,邪魅的笑道。
“错在不该爱上明蓉。”竹马咬牙说道。
“你还记得师傅的道吗?”
“不问情物,不知情物,不生情物。”
尊音冷哼道:“你生了,请犯了为师的道,明荣已被我杀了。”
“什么?”竹马惊愕的看着尊音,他以为师傅最多只会将他和明蓉分开,没想到他竟如此狠心,这是一条命啊!
尊音拔剑,走向竹马:“竹马情乃万物之最,你不该有。”刺向他。
竹马倒在血泊中,眼前浮现出那个围绕着他,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女孩,轻声唤她:“阿梅……”我爱你,愿你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