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梅隆
卡梅隆别这么紧张,小格林德沃先生,只是简单聊聊天。
卡梅隆正慢慢品着手中的咖啡。他身形壮硕,有着英国人最常见的络腮式胡须。
卡梅隆尝尝这咖啡
我拿起咖啡来喝了一口,微苦的咖啡液顺着喉咙奔流而下。
卡梅隆听说你在学校里有时会与同学们发生一些冲突?
兰德里克听谁说的?看来在我之前您已经与几位同学聊过天了是吗?
我感觉头脑有些发昏,一贯流畅的思路仿佛被什么东西延缓了速度。
恐怕……是加了吐真剂。我没想到这个卡梅隆如此胆大,竟然不通过校长就直接给学生加吐真剂进行审问。要知道,这种有关脑子的东西,如果控制不好用量,可能会对头脑和智力形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用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
卡梅隆当然,我自然不会凭空这样说。
卡梅隆那么请回答我的问题。你认识默特尔·沃伦吗
兰德里克不认识
我感觉思维更加迟缓了一些,自己的灵魂似乎与身体分离,正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两个人交谈。
一切的怀疑、谨慎或者愤怒都消散地无影无踪,我一会似在云端清凌凌地飘着,一会又在阴暗的湖水中沉沉地睡着。好像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我,剩下的只是一个任人翻阅的躯壳。
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我只想转身就逃,我刚站起身,支配起我不太灵敏的关节,踉跄了几步。
卡梅隆我想,你也不想被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你在学校中欺负同学的劣迹吧。
他的手轻易就将我按回了座位。
106.
欺负同学?
即使我并不苟同,但也懒得同他辩解,恐怕他也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但现在只会拿出有利于他的来说。
但我还是重新坐下,没错,我确实不想让爸爸知道这个事,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恐怕不会赞同我的做法。
当然不赞同还是次要的,我知道爸爸一直在害怕,或者说是警惕,担心我重新走上父亲的路。因此任何一点苗头他都可能会在心中反复思虑。
比如我联系圣徒这件事。
我之前是恐惧他知道这件事,在那次沟通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被抛弃,我知道爸爸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但理性是一方面,感性上我觉得就好比我这样一个凭空蹦出来的孩子,还是与自己已经分开很久的曾经的爱人或者死敌的,即使不会把对父亲的情感牵连到我身上,多半也喜欢不起来。所以我尽量不去给他添麻烦,或者说是在装乖。
要不是那次父亲可能真的被处以死刑,我不会与文达联系。事实上,在最后确定不是父亲之后,那种后怕才绵延至全身。
生气是肯定的,但会不会失望?他会不会怀疑我将来会成为父亲事业的接班人从此警惕我?又或者为了未来魔法世界的安全将我送到魔法部?当时我的脑子里混沌一片,各种离谱疯狂的想法一个一个往外蹦。
但这些不都是发烧引起的。
直到那次沟通之后,我才与瓦伦丁老师重新通信。
除此之外还有黑魔法这件事。
在来霍格沃兹之前,我是没有尝试过任何黑魔法的,不是我没有办法接触有关黑魔法的书籍,在父亲之前的书房中,大半的黑魔法书籍我都浏览过。
还是那个说法,我在装乖,即使我能感受到血液中流淌着对这种危险迷人魔法的近乎痴迷的狂热。
我进禁书区是被爸爸抓到过的,一连几天,他都以一种十分担忧的目光看着我,并且与我说了那些禁书的危险与其中大部分黑魔法的危害。
“黑魔法会使人的灵魂破碎。”
并且以一种十分严厉的语气告诫我,不要使用黑魔法。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思考过于繁杂且延伸了,就好像我在一点点将自己剖开。剖开给谁看呢,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光影幢幢打在他脸上。
卡梅隆圣徒如今的主事人是谁?文达如何召唤他们?
我听见父亲这样问到。
107.
当然,父亲不可能在这里,这一切只是幻想,吐真剂会让你感到放松,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吐真剂的原因。
人们在面对疼痛、恐惧与威胁尚且面不改色,但在温情与爱面前往往一败涂地。
我本以为即使喝下吐真剂他也只会问一些有关这个案件的问题,毕竟我问心无愧,所以也不觉得有需要隐瞒和害怕的地方。
但现在不同了,要是换做几个月前的我,他问这些我确实可以回答不知道。但糟糕的是,自从文达被抓后,我已经收集到了一些信息,而召集信徒的钥匙甚至就在我的兜里。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我在后来回忆时重新思考的,仅在此刻来说,我是完全想不到这些的。
我只能傻傻地冲着父亲笑,并一种渴望他夸奖的语气说道,
兰德里克我是主事人,这就是召唤他们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