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缨耐心给明兰解释:你四姐姐认识的人很多,找她帮忙的人也很多。
“四姐姐用张家的人情,解决了李家的麻烦,又用李家的人情,解决了赵家的麻烦,再用赵家的人情,去解决周家的麻烦。”
“所以她外面很多人情债,即便有谁暂时没找过她帮忙,但也保不准日后,有用的着四姐姐的地方。所以只要四姐姐开口,谁都会卖她一个面子。”
“厉害啊!”明兰一阵叹服。
袁文缨看着明兰,表情有些羞涩:明兰,你……你和你四姐姐关系好,能不能帮我个忙?
明兰心想“我和四姐姐关系不好”,但还是问道:什么事?
袁文缨小脸羞得更红了,断断续续道:我……我母亲上次骂了二嫂,把四姐姐也骂进去了,许多过去的老姐妹,都不怎么和她来往了。
“上次去盛家想见见四姐姐,她……她恰好不在,你能不能……让四姐姐去袁家一趟?”
明兰一时难以回答,见袁文缨满脸期待之色,略作思索后说道:四姐姐的主我做不了,我到时问问看吧,实在不行,我去趟伯爵府,看看袁夫人和大姐姐!
袁文缨大喜,拍手笑道:你要能来,再好不过!顾将军是我二哥的顶头上司,你要能来袁家,二哥二嫂不知道多开心!
明兰不禁想到,墨兰刚出嫁时,大姐夫还是梁六的上司。
假如梁六没遇到宫变,顾廷烨是他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大人物。
众人进了偏厅后,却见已然摆好饭桌,敞阔的十二扇厅窗全开。
也不见摆设如何富贵,但四周花瓶插上各色新鲜花卉,却显得古朴又不失灵动。
窗外正是五月春光,天气润和舒适,厅畔莲池清风徐徐,卷着花香进入厅内,再配上潺潺水声,让众人俱是怡神爽朗,赞叹不已。
冷菜鲜果已布齐,明兰便引着众女客落座,主桌的位置早已安排,年纪最大的卢老夫人坐了首席。
接着是太夫人小秦氏和盛家的王大娘子,再然后是张桂芬、小沈氏、几位公侯夫人、四姐姐墨兰等贵宾。
如兰和出嫁前的几个闺蜜坐在一桌,她本以为自己要上主桌,正烦恼要和墨兰坐一起。
没想到六妹妹另有安排,一时间到觉得是意外之喜。
但她很快发现,闺蜜们看向自己时,脸色很不自然。
邻桌女眷也频频望向自己,顿时反应过来:自己是娘家人,明丫头竟不让自己上主桌!
她瞧着明兰在主桌上和众人谈笑,心中瞬间涌出一股强烈的屈辱感。
这种无声的羞辱,让她如坐针毡,竟觉得真和墨兰一起坐主桌,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再怎么任性,如兰也知道今天不能发脾气,不然明天整个汴京城,都要看自己的笑话,母亲和大姐姐都要跟着丢脸。
如兰狠狠朝主桌的明兰瞪去,明兰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如兰,心中有些歉疚。
但只能以大局为重,对五姐姐的愤懑视而不见,继续殷勤地招待其他贵客。
大娘子对如兰没上主桌,自然十分愤慨,但也发作不得。
主桌位置就那么几个,自己坐的还是尊位,在加上盛家的墨兰,已经占了两个位置,无论如何不能说明兰慢待娘家。
众人落座以后,明兰吩咐上热菜温酒,还预备了较清淡的果酒和新榨酿制的果子露,仆妇们流水价的端碟传碗上桌,众人提筷就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