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仙君一朝成名,多少人恨得牙痒痒。”玉茗指尖划过他衣襟纹样,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该防就得一并防,花月夜里,哪个都不许区别对待。”
纪伯宰倏然睁眼,指腹抬起她的下巴,眼底笑意却未达深处:“我对你,还不够区别对待么?”
玉茗眼波流转,凑上前去,唇瓣堪堪要触到他唇角时,舞池骤起的急弦猛地拽走众人视线。纪伯宰顺势起身,拂了拂衣袖,语气自然得像只是随口一提:“听这乐曲,想来花月夜又有新歌舞了?”玉茗的注意力果然被引走,捻着帕子笑道:“定是明意编排的,她最擅这个——说起来,明意对你可是倾慕已久,就是太羞涩。”
舞台上章台领舞的裙摆如绽莲,纪伯宰的目光却越过人群,落在角落的阴影里。明意裹着层层叠叠的白纱,指尖在白玉琵琶上轻拢慢捻,月光漏过窗棂落在她发间,竟让那通身清冷气质里,掺了几分易碎的柔。她垂着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浅影,明明只是静坐奏乐,却比舞池中央的热闹更勾人。
变故骤生在琵琶声歇时。孙辽带着两名侍从冲过来,手指几乎戳到明意鼻尖,唾沫星子溅在她白纱上:“不过是个低阶仙侍,也敢碍我好事!”明意往后缩了缩,足尖似不经意绊在台阶上,惊呼着向后倒去。预想中的疼痛未到,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稳稳托住她腰肢,掌心的温度透过纱衣传过来。
她故作慌乱抬头,眼眶里浸着水光,胸口因急促呼吸起伏着,怯生生攥住对方衣袖:“多、多谢纪仙君……”话音未落,又似害羞般垂下眼,长睫轻颤。纪伯宰盯着她看了片刻,直到她站稳才松开手,指腹无意识摩挲了下——方才触到的腰肢纤细,却不像表面那般柔弱。
“纪伯宰!”孙辽见状更怒,指着他破口大骂,“沉渊罪囚侥幸得灵脉,攀上天玑公主就敢横行?成天在花月夜厮混,上不得台面!”
纪伯宰不怒反笑,慢条斯理卷起袖口,露出腕间一圈幽冥火灼烧的疤痕,语气里满是嘲讽:“孙辽,就这点出息?女仙子看不上你,便来为难她——连怜香惜玉都不懂,也配称仙?”
孙辽气得挥拳打来,纪伯宰侧身避开的瞬间,言笑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怎么今日又见纪仙君为仙子动手?”她与孟阳秋并肩走来,前者冲孙辽递了个眼色,“这可是纪仙君的庆功宴,莫要胡闹。”孙辽咬牙瞪了纪伯宰一眼,终究悻悻退下。
花月夜外星霞流转,屋内已恢复热闹。仙君们轮番给纪伯宰敬酒,贺词如潮:“恭喜纪兄得封仙君!”“带领极星渊跻身上境,好大荣耀!”“明年青云大会,定能拿下六境第一!”纪伯宰举着酒杯假笑,杯沿沾了酒液也不饮,只象征性碰了碰对方杯子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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