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夜

刘耀文喂，严浩翔。

刘耀文我爸他…

刘耀文……

刘耀文我还没想好

刘耀文我…我觉得我舍不得

——

宋亚轩去哪儿了？

刘耀文随便走走

宋亚轩我今天不回来了，有点事情

刘耀文好

宋亚轩不用担心我，我和她在一起

刘耀文好…

——

聊天记录截止在这一幕，刘耀文深吸了一口气

我决定了。

对不起宋亚轩

这一晚，窗外的夜色沉沉，像化不开的墨，将整个城市笼罩。

刘耀文严浩翔，我决定了。

刘耀文今晚就走

严浩翔好，我送你

严浩翔他知道吗？

刘耀文不知道

严浩翔那…

刘耀文等我走之后你告诉他吧，我说不出口

严浩翔知道了

回到那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刘耀文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却照不亮刘耀文眼底的晦暗与挣扎。

那里，满是他们的影子

严浩翔厚衣服多带几件，天要冷了

刘耀文好

走到卧室，床边搭着的是宋亚轩的外套

那是他很喜欢的一件，颜色很衬宋亚轩。

刘耀文伸出手，指尖刚要触碰到柔软的面料，却又猛地缩回，仿佛那衣服带着烫人的温度。

刘耀文算了……

他低声喃喃，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转身进了卧室，他开始收拾行李。打开衣柜，宋亚轩的衣服还好好地挂在那边，和他的挨在一起，像往常无数个日夜一样，亲密无间。

可现在，这景象却只让他觉得窒息。

他快速地将自己的衣物塞进箱子，动作快得有些慌乱，仿佛慢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将他拽住，让他无法前行。

每叠起一件衣服，过往的画面就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涌。

那些甜蜜的、温馨的片段，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一下下割着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

箱子渐渐满了，他合上箱盖，指尖在冰冷的金属锁扣上顿了顿。

他走到床边，最后看了一眼这张他们共同躺过无数次的床，床上似乎还残留着宋亚轩的体温和气息。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床单，像是在触摸一个易碎的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

宋亚轩早点睡觉，宝贝

宋亚轩你最近看起来很累

宋亚轩晚安，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宋亚轩今天也在想你

刘耀文盯着这几行字，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透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声音哽咽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严浩翔收拾好了？

刘耀文走吧

他提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转动。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家

客厅的灯还亮着，那是宋亚轩走之前特意留的，说怕他晚上回来黑。

可现在的这盏灯，只照亮了他即将离去的背影，和满室的寂寥。

刘耀文对不起……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

然后，他猛地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快步走了出去。走廊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又在他离开后，缓缓熄灭，将那扇门后的一切，都重新投入黑暗。

他没有回头，脚步却越来越快，像是在逃离什么，又像是在奔赴一个早已注定的、痛苦的结局。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滚动，发出单调而冰冷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告别，奏响一支凄凉的挽歌。

他知道，这一走，隔在他和宋亚轩之间的，就不再是一个解释。可父亲的病，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让他别无选择。

泪水终于忍不住，汹涌而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也模糊了身后那个他爱到骨子里，却不得不暂时放下的人所在的方向

宋亚轩

照顾好自己

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