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 | 双向暗恋 | 破镜重圆 | 酸甜
默默付出严&敏感上进贺
终于思念的人相聚,终于所有的伤痊愈,花又开好了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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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里总爱写喜出望外的傍晚,黄昏的影子拖在堆满书籍的课桌,少年趴在桌面上补眠,发丝都映着金黄的光。
靠窗的同学离开时忘记关窗,早来的春风从空隙里鱼贯而入,扬起没被压实的试卷和少年纯白的衣角。书页发出声响,拍打出让人难以入眠的节奏,高三好像就是应该步履不停。
贺峻霖直起身,抚平被压皱的试卷。他写下每一笔都是他亲自改变的人生。空旷的教室里,他只身淹没在书海,浮浮沉沉只想远离身世的落魄,找到岸边停靠。
桌角又被放了熟悉的面包,总是在他顾不上吃饭的时候出现。贺峻霖生的标致,对人温文尔雅,成绩也好,在学校收到不少善意的追求。从一开始都礼貌地回绝了好意,自然会有人恶意的剖析,原生家庭的不幸被公之于众是贺峻霖从开始就能想到的结局。形单影只的生活他早就习惯,即使从众星捧月的校草位坠落贺峻霖也并不觉得难过。他只希望生活可以平淡如常的继续,偶尔会有些希望。
贺峻霖除了以学习为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严浩翔成为了他的另一慰藉。校园的风云人物自然会从颜值开始排名,刚开始两人的热度不相上下,贺峻霖听得多了自然也会无意留心他的“官配”。后来他跌落神坛,严浩翔仍然身居高位,贺峻霖只能偷偷仰望。
贺峻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严浩翔的。
但其实从贺峻霖的日记本里一切都有迹可循。从开学的一次,到后来几乎整个日记本里都写满了严浩翔的名字。贺峻霖有时学得累了,就写写他的名字好像又好了一点。
开学新生演讲前,贺峻霖在台侧候场,那是他第一次站在聚光灯前被万众瞩目。前一位代表从容自信地完成演讲,好像生来就是被万众期待的,浑身散发着光芒。贺峻霖听着台下掌声雷动,穿着干净校服的男生向着他走来。昂首阔步地走进黑暗都像在发光,贺峻霖因为紧张而颤抖着,葱白的手指捏紧了手稿。他有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好想临阵脱逃,但掌声却再次响起。
贺峻霖已经快不记得当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就连腿都在打颤,却还是稳定住声音按着文稿完成演讲。上台时托了他一把的手掌,温度从皮肤传到心脏。贺峻霖慌乱地撞进他的眼睛,带着关切和包容,低沉又温柔的声音让他当心脚下。
贺峻霖处在紧张的混乱中甚至不记得有没有和他道谢。在日记本里,他感谢了很多次,但每次见到严浩翔却总是说不出口。
直到一面纸又被严浩翔填满,贺峻霖顿住笔尖,抽出新的试卷开始写。他以严浩翔为解药,缓解他惆怅的情绪。
做到一半,空荡荡的胃发出警告。贺峻霖只好放下笔,拆开包装开始填满身体。神秘人的面包也在另一方面陪伴着他,在他最忽视照顾好自己的时候。
它来的太神秘,贺峻霖只在一次迷蒙中见到它的来源。逆着阳光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放下,而后是一张藏在他心底很久的面容。贺峻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又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这只手触碰到了自己的发,从脸庞到嘴角。贺峻霖将错就错把他当做严浩翔,亲昵地用脸去蹭手掌。那只手像演讲那天一样宽厚干燥又带着温热的安全感,贺峻霖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柔软的云让他腾空而起,他甘愿沉溺在这虚无的梦境。
再醒来贺峻霖就被人送到了医务室,医生说他的胃背折腾坏了引起发烧,是被同学发现了送来。后来贺峻霖才知道是严浩翔回教室拿东西时发现的他,好心把他送到了医务室。
严浩翔对同学总是那么热情,和贺峻霖的淡漠疏离不同,他做事体面礼貌,处处显示着教养。贺峻霖还是没能和他说上一句感谢,甚至更不好意思面对严浩翔。严浩翔再关心地问他身体好些了吗,他也只能咬紧牙关点点头,匆忙地从他的座位路过。同学间的关心却被他意淫成亲密,贺峻霖无颜面对。
送面包就是从那之后开始的,只要他在教室多待了一会儿没来得及吃上饭,总是会在他不曾注意的时候在桌角出现。
贺峻霖曾以为是严浩翔送给他的,心下雀跃了好一阵,每次怀着春心看见严浩翔和朋友从外面吃饭回来,可能好像就被磨平一分。
暗恋,总是无疾而终。
班级的篮球赛,贺峻霖总是装作不在意的密切关注,因为严浩翔是其中一名。严浩翔打的并不是主力,但耐不住人气高,球场边还是被围得水泄不通。贺峻霖默默地站在他一直存在的最边角,拿着做掩护的书,心里给严浩翔加油。
哨声响起,严浩翔赢了。
贺峻霖看着场内为他爆发的巨大欢呼声,偷偷的松了口气,嘴角抑制不住地轻笑。远远的人慢慢走近了贺峻霖视线,他还没来得及收起喜悦,又被紧张的情绪充斥。穿着秋衣的少年浑身散发着热气,好像能够把他融化。擦肩而过时带起的一阵风中,隐约有茉莉花的香味。
严浩翔…他好像受伤了。
贺峻霖敏锐的捕捉到了无人在意的伤口,大着胆子将目光赤裸地聚集在严浩翔的脸上,那人面色如常喝着冰水,和队友庆祝。
贺峻霖想起自己书包里的碘伏棉签和创可贴,手指抓了抓空空如也的口袋,懊悔又遗憾的攥成拳。
今晚不知又做了多少张试卷才让贺峻霖勉强压下那份遗憾。晚自习下课贺峻霖留下做值日,教室空得很快,他扫地也变得方便不少。
夜晚十点,只有零散几人并肩而行,看月明星稀。贺峻霖收拾好自己的书,手指落在灯的开关上。
教室陷入一片漆黑,贺峻霖绕到教室后门。严浩翔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贺峻霖只能借着为数不多传作业的机会偷偷看他。常常能看见严浩翔挂着爽朗的笑,和刘耀文打闹,贺峻霖会忍不住跟着开心,但也从不敢多看,不想被发现他不可见人的心思,不想因为自己让严浩翔也落入凡尘。
黑色包裹着全身,包容又隐晦的色彩给了他勇气。
只是同学间平常的关心,贺峻霖这么鼓励自己。
自从贺峻霖留意到严浩翔的伤口到放学都没有被处理,只是放任自流。手里的棉签快被汗打湿,贺峻霖精准摸索到严浩翔的座位。严浩翔的桌子收拾得干净,和别人相比少了不少书,于是贺峻霖将药放进他的桌肚,更加安全。
怀着冒险和不安,贺峻霖完成动作。将座椅摆放回原位,双手脱离和他有关的事物还有一丝不舍。过度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耳边又能听见楼下广场上同学们的交谈声。
放松不过一瞬,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贺峻霖意识到时已经到达隔壁班的前门。只有一堵墙的距离,贺峻霖几乎慌不择路,膝盖撞上障碍物,椅脚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音。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手臂磕碰在教室后的书柜,痛感在黑暗中瞬间放大。
但他听见有人在喊严浩翔的名字,贺峻霖顾不上伤痛,只想快些逃离。
在严浩翔搭上后门把手的同一时刻,贺峻霖从前门顺利逃脱。
严浩翔怎么会回来?他应该没有看见我吧。
贺峻霖在楼梯转角喘着气,心有余悸的想。又隐隐有一丝窃喜,刚刚送的药可能会被发现。
严浩翔听见张真源的喊声,回过头回应。再转身,一个人从教室的前门冲了出去,带着慌张和无措。
严浩翔自然听见了教室里的碰撞声,甚至是人因为疼痛发出的细微闷哼。打开门,自己同桌的椅子被撞出原位,拦在过道中央。
顺手把座椅推进书桌,拉开自己的在桌肚里翻找试卷。他桌肚里的东西不多,平坦的试卷上堆放着两支棉签和一张创口贴。严浩翔略带疑惑地摸出来,看清后心里泛起一丝喜悦。
“严浩翔!怎么去这么久?”
刘耀文穿着睡衣在楼下等着,一巴掌拍在他肩膀。看严浩翔从楼上下来后嘴角一直放不下,带着诡异的喜悦。
“你在教室遇到情妹妹了?鬼笑什么?”
刘耀文搓了搓胳膊,抖掉浑身的鸡皮疙瘩。严浩翔想到贺峻霖飞快离开的身影,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
“确实,还是雪中送炭的情妹妹。”
刘耀文不可置信地楞住,几秒后又黏上来质问。看到严浩翔手里拿着的药,阴阳怪气的讽刺。
“哟,雪中送炭的情妹妹。你不是铁血男儿,小伤不足挂齿吗?”
“哎,严浩翔我也受伤了,要不再给我雪中送炭一下?”
刘耀文是篮球队主力,打球时磕磕碰碰不少,下午他受的伤确实比严浩翔严重。许多女生给严浩翔送的药和水,下午严浩翔都优先给了刘耀文,让刘耀文好不感动。这会儿严浩翔却踹了他一脚,笑骂他滚。
严浩翔握着药把手揣进口袋,一副戒备刘耀文来抢的模样。刘耀文笑他没出息,也不真的和他抢梦中情人送的药。
严浩翔喜欢贺峻霖身边的人都知道。
刘耀文是无意撞破严浩翔的心思。他是严浩翔同桌,偶尔学累伸懒腰时,就能看见严浩翔盯着教室另一处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写题,而且速度变得快了一倍。开玩笑时上一秒还笑着,下一秒目光就向着某一方向凝望。
一开始他没多想,直到有一次他们打完球回教室换衣服准备去吃饭,严浩翔很快就换完装,异常贴心地走向教室前角的窗户边关上了窗。而后绕到趴着休息的男生身边,伸手整理发丝。
刘耀文无法再回想当时严浩翔的眼神,温柔能腻出水来。他正想呕给严浩翔看,对方又做出惊人举动。将人抱起,飞快的冲出教室。刘耀文都来不及反应,就被遗落。
刘耀文后来才知道那天贺峻霖发烧,好兄弟见义勇为送人去医务室,但是却没有胆量献殷勤,只能做个不留名的活雷锋。
“笑死人了哥们儿,你是真好人啊,把我一个人扔教室结果啥也没套回来?”
严浩翔摆摆手,他承认他怂了。贺峻霖若即若离的陌生和暗恋带来的不确定,让他只敢默默的陪伴。
自那以后,严浩翔也不再在他面前藏起他对贺峻霖的心思。吃饭前严浩翔总是要先去一趟超市才姗姗来迟。
刘耀文总说贺峻霖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严浩翔无法不赞同,但他还是为冰山美人的一瞥沉溺,甘之如饴。
贺峻霖的疏离让他只好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严浩翔得知他的身世后只觉得心疼与心酸,可贺峻霖却不显露任何情绪,只是埋头苦读,甚至更加刻苦。
他无法解释贺峻霖对他来说的神秘吸引,自发现贺峻霖常常在晚饭时间段留在教室休息,他便留心着陪伴。他们从没说过一句话,但严浩翔站在门口和他共吹一阵风。
风里总是有一阵清甜的茉莉花香,这应该是贺峻霖的味道。
严浩翔回到床上,打开阅读灯端详着贺峻霖送的药。回想起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或许有秘密在他们之间滋生蔓延。
伤口还是没被处理,那对棉签被压在枕下日日夜夜。
高三的时间比想象中快,日记本写过一页又一页,青春翻过一章又一章。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晚会,严浩翔报了名参加。
他想勇敢一次,给他的他唱一首歌。
贺峻霖在模拟考中斩获第一,又被拉去做动员演讲。连续一周他只能在学习间隙去修改熟悉演讲稿,直到彩排那天才发现严浩翔的存在。
虽然只是彩排定点,但他只是站在台上就夺去了一切注意。恍惚间,贺峻霖感觉自己回到了高一的那天。
贺峻霖站在台侧默默看着台上的少年,意气风发。贺峻霖攥紧了纸,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怕他的眼神太炽热会暴露他的心思,在心里默默背着语句。
严浩翔结束彩排,就看见贺峻霖正低着头思考。发顶看起来蓬松柔软,乖乖的站在那里,像一只小猫。
严浩翔稳步向他走去,手不受控的想揉一把他的发。触感果真如想象般顺滑,而后对上那双如三年前般清澈中又带着惊恐的眼。贺峻霖有一双极媚的眼,睫毛长又翘,眼型狭长,但又带着懵懂的眼神。纯情又魅惑。
“别紧张,加油。”
贺峻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到不可理喻,脑子里的语句瞬间瓦解,散成一盘沙,只留下严浩翔那句温柔的鼓励。
好在他只是任人摆布的站好位置,调试灯光。他终于准备下台,转身面向台侧。本不该在那里的严浩翔正等在那儿,向贺峻霖挥了挥手。
“小心脚下。”
贺峻霖羞红了一张脸,稳住自己乱掉的脚步和呼吸,闷着声和严浩翔道谢,细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
严浩翔笑着看他害羞的样子,低着头想把自己藏起来,乖得不得了。听见他第一次和自己讲话,声音不是对旁人一样冷冰冰的而染上些软糯的语气。
严浩翔恨不得抱着贺峻霖到所有人面前炫耀,小美人在我面前害羞了,但又有些舍不得让别人看了去。
“贺峻霖?晚会你会来看的吧?”
贺峻霖用力点头,他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喜欢的人站在面前喊他名字,尾音上扬。贺峻霖觉得无论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
“那晚上见?”
严浩翔比贺峻霖高一些,和他说话微微弯下腰,深黑的瞳孔里映出贺峻霖的脸,距离因为他弯腰变得更近,严浩翔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席卷全身。贺峻霖微微向后退了一步,但又不舍得退得太多,快速点点头。
严浩翔看他受惊的模样好玩,又不敢多逗,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直起身,擦过贺峻霖身边时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贺峻霖闭了闭眼,身子僵了一瞬,好像已经适应了严浩翔的动作。他好像还挺喜欢被严浩翔摸头,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笑。
终于…说上话了!
贺峻霖突然觉得自己来演讲也不算是坏事,因为成绩好真的让他离向往的世界近了一些。
今夜开了一树茉莉花,春风沉醉的夜晚里氤氲着花香。可惜今夜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新长的花飘飘摇摇的跌落,倒像是下了一阵茉莉雨。
严浩翔应景的唱了一首《茉莉雨》,唱给充斥了他三年青春的茉莉花。
“轻弹一首别离还在爱你
缘份竟然默许你离去
轻弹一首别离名为茉莉雨
园中花瓣落地了断了过去
而我酝酿情绪举杯引醉意
……”
严浩翔顾不得掌声雷动,只想下台找贺峻霖表明心意。早上还羞红着脸答应会来看节目的小兔子,此刻却不知所踪。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年级第三拿着贺峻霖写的手稿上台发言,他才真正相信贺峻霖失约了。
一场茉莉雨,一首离别曲。
初夏的茉莉花开得旺,校园里漫布花香。严浩翔无法忍住不想突然离开的人。贺峻霖的东西是被老师带走的,严浩翔自告奋勇帮忙收拾。
严浩翔怀里抱着厚厚的教材,书里满是认真的笔记。偶然翻开草稿本,清晰明了的公式中小小的写着“严浩翔”。
严浩翔颤抖着手,私心的想撕下这一页藏起,越往后越多的名字像一颗酸糖在心口爆炸。
贺峻霖丢下了他,也不要了这些书。像是丢下了他的青春。
严浩翔向老师申请把书借给自己学习,整夜抱着贺峻霖的书失眠。他总觉得书上有他最熟悉的茉莉味,但高考越来越近,气味好像越变越淡。
年纪第一离开后,一直排在第二的严浩翔成绩变得非人的好,不断突破第一的上限,但人却日渐消沉。他说要把第一名的位置留给贺峻霖,等他回来他就自愿退位,在第二名为他打败后面的所有人。严浩翔一直都这么做,在第二名的位置看着贺峻霖不断进步。
严浩翔整日整日的睡不着觉就开始刷题,忍也消瘦不少。刘耀文实在看不下去帮他找了人打听贺峻霖的情况,但当真的知道原因后又不忍心告诉严浩翔。
贺峻霖是被临时叫走的,他的嫌疑犯父亲终于落网的那夜,养育他的爷爷也离世了。他只是从那个带血的雨夜里逃脱,贺峻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魔咒。
才刚刚十八岁的人生,明明只能靠着爷爷的养老金和奖学金生活就快结束,又再次陷入困境。高考在即,他却不得不向学校请假。
本以为还能用知识压抑自己的悲痛,却发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能让自己忙起来,为爷爷操办好最后的仪式。
贺峻霖的世界一直在下雨,娇嫩的茉莉花在枝头摇摇欲坠。
高考结束那天,严浩翔带着贺峻霖的书回家。走出考场的瞬间,他好像看见了贺峻霖。
如果贺峻霖有来考试的话,一定能考得很好吧,毕竟他这么厉害。
高考结束后刘耀文还是将事实陈述,严浩翔的情绪表面上不露,可刘耀文知道他有多难过。
严浩翔怔愣着坐在房间地上,身边摆满了书。他舍不得让贺峻霖的书被尘封,于是将其规规整整的摆放在书桌旁。
最顶端的是贺峻霖的日记本。在他未完成的青春后,严浩翔为他续写。
再陪陪我吧,我的茉莉花。
烈日灼心,严浩翔不负众望断层夺得了高考状元,踏入最高学府的校门。他的名字大张旗鼓的传播了一个月,本身就招人注目的颜值让他的关注度更上一层楼。严浩翔并不在意他人对自己的仰慕,只是想他的名字会不会传到贺峻霖那里,他会不会也在想自己。
可A大的每个人都知道,新入学的学霸校草心里种着一株茉莉花,谁也无法替代。
严浩翔希望他幸福,如果身边不是他也可以。
大学毕业后的暑假,高中同学聚会,严浩翔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参加。
严浩翔因为堵车迟到了一点,刘耀文来楼下接的他。看着刘耀文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蓬勃的跳动。
推开门,严浩翔一眼就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严浩翔本以为再见他会受不住,但好像只是震颤了一下,更多的是释然。他只想问问贺峻霖,过得还好吗。贺峻霖瘦了,但还是漂亮,气质更清冷。
他们隔着圆桌面对面坐着,严浩翔只吃了几口菜,一直喝酒压下心里的酸涩和冲动。同学们久别重逢相互敬酒,严浩翔来者不拒。
酒精麻痹着大脑,盯着贺峻霖的眼神也逐渐直白。一班人吃完饭又去了KTV,热闹的气氛把两人推到彼此身边。
贺峻霖落座后靠近,严浩翔简直不能再熟悉这股花香。可也只敢用余光偷偷瞟他。
他曾揉过他蓬松的发顶,也曾被他清澈的眼神凝视,拥抱过他柔软的身躯,触摸过滑腻的皮肤。可如今,只是匿名的朋友,严浩翔收回了指尖。
他恨自己醒悟过晚,恨自己不勇敢,恨自己不敢放手一搏,恨自己知道爱是双向时才敢表白。
可是一切都错过了,都成为了遗憾。
酒过三巡,严浩翔起身离开房间。
严浩翔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多酒,不免有些头昏脑涨。今夜的茉莉花香更浓,却抵不过把心连根拔起的痛。
贺峻霖遗落了一片花瓣在他心里生根发芽,怀着思念种出一朵虚幻的花,借此捱过许多年。
“严浩翔。”
贺峻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他们站在窗边吹着风。
这是贺峻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严浩翔不可控地拥抱住面前的人,情绪就此崩溃。严浩翔痛哭自己错过贺峻霖的那三年,痛苦承受着因为三年带来的又三年。淅淅沥沥的雨淋湿了茉莉花,可是思念的伤只用一句就能痊愈。
严浩翔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千言万语最终融为一句:
“我的茉莉花,别不幸福。”
严浩翔考虑了许多年,贺峻霖离开了这么久或许找到了更好的生活,他那么努力又上进,即使一个人也解决了一切苦难。
他应该学会放手。
严浩翔松了力,又被抱紧。他的花低垂着头,依靠着他的胸膛。
“可是…严浩翔,我不幸福。”
贺峻霖颤抖的声音刺破耳膜,严浩翔紧绷的防线瞬间决堤。
“没有你,我不幸福。”
他的茉莉花又回来了,亲手把根插进了他的心里。哭着告诉他,没有自己他活不下去。严浩翔手臂收紧,将人牢牢锁在怀中。
贺峻霖参加了高考,并且考的不错。毕业后回校,老师告诉他严浩翔拿走了他所有的东西,贺峻霖警觉的想起那本写满严浩翔的日记本。少年心事暴露无遗,于是他选择了和A大不同城市另一所高校,他想试着逃避抽离,却发现都是徒劳。
大街小巷传播着严浩翔的名字,让他不可抑制地想念。大三那年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做交换生,去过他的学校,才发现他根本放不下。
“我的日记本,你看到了吗?”
“我喜欢你。”
那年的茉莉雨下到了今夜,我的青春终于有了落幕。
亲爱的茉莉花,如果必须坠落,那就坠落,我会成为那个接住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