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冰凉，他的掌心却烫得惊人。
苏璃垂眸：“……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这种问题。”
南宫春水轻笑：“那我换个问法。”
他忽然凑近，呼吸拂过她耳畔——
“苏大夫，若我只有这一世可活，你愿不愿意……”
“前辈！不好了！”百里东君的大嗓门由远及近，“浊清那老太监又带人追来了！”
南宫春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苏璃趁机抽回手，强作镇定：“先、先应付眼前吧。”
他看着她通红的耳尖，忽然笑了：“好。”
——反正来日方长。
夜色中，四人疾行于山道。
苏璃跑得气喘吁吁，忽然被南宫春水一把拉住：“上来。”
他背对着她，微微蹲下身。
苏璃愣住：“你伤还没好！”
“所以别浪费时间。”
她咬了咬唇，终究攀上他的背。
南宫春水背起她，纵身跃上树梢。夜风呼啸，苏璃下意识搂紧他的脖子。
“怕就闭上眼睛。”他低声道。
苏璃摇头，忽然凑近他耳边：“南宫春水。”
“嗯？”
“三十年太短。”她轻声道，“我要你……长命百岁。”
南宫春水脚步一顿，随即大笑，惊起林间飞鸟。
——原来她听懂了。
*
山间夜雨，淅淅沥沥。
四人暂避于一处猎户木屋，火堆噼啪作响，映得屋内光影摇曳。
苏璃低头整理药包，余光却不时瞥向靠在窗边的南宫春水。
——他正望着雨幕出神，侧脸被火光镀上一层暖色，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目光仍望着窗外。
苏璃被抓个正着，耳根一热，强装镇定道：“谁看你了？我在数药材。”
南宫春水轻笑，终于转过头来：“少了哪味？”
“……”
苏璃语塞，干脆把药包一推，起身走到他身旁：“你的伤，真的没事了？”
他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苏璃眯起眼，忽然伸手按在他胸口——
掌心下的心跳平稳有力，但经脉间仍有细微的滞涩。
“骗子。”她收回手，“内力恢复不到三成。”
南宫春水挑眉：“苏大夫把脉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
苏璃轻哼：“少打岔。”
她犹豫片刻，还是问道：“《椿》功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屋内忽然安静，只剩雨打窗棂的声响。
南宫春水眸光微动，似笑非笑：“怎么，怕我活得太久忘了你？”
苏璃一噎，随即恼羞成怒：“我死前一定先毒傻你！”
火堆旁，百里东君和洛水同时抬头。
百里东君小声嘀咕：“这算打情骂俏吧？”
洛水冷冷扫他一眼，少年立刻埋头啃干粮。
南宫春水忽然伸手，指尖勾起苏璃腰间药囊的系带：“若真想知道，不如拿你的秘密来换？”
苏璃僵住。
——他指的是她穿越者的身份。
两人对视，各怀心思。
最终，苏璃拍开他的手：“……爱说不说。”
南宫春水也不恼，反而倾身靠近，在她耳边低语：“其实很简单——”
“每三十年，重活一次。”
苏璃瞳孔微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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