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灰光透进来，只见云为衫未施粉黛，整个人清冽得几乎与雪色相融，眉目却温润如画，唇色明艳，唯有目光冷如寒星。
她看着倒地的三人，略微皱眉。
寒鸦肆抱臂而立，他面容冷峻，五官立体，如刀削斧凿，所以睨视着他人时总透着一种迷人而慑人的邪气：放心，没死。
寒鸦肆：只是点了穴道而已，一会就解了。
云为衫收回了视线，一言不发，仿若并不在意。
寒鸦肆上下打量着云为衫，不合时宜地露出笑意，眼睛弯起，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她抬手顺势解开自己的束发带子，黑长的发丝飞散，然后她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准备换上一旁的那套嫁衣。
外衣、腰带，还有里衣，纷纷落地。
寒鸦肆：你还真是毫不避讳啊！
寒鸦肆：好歹，我也是个男的。
云为衫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的身体属于无锋，又不是我自己的，没什么可避讳的。
寒鸦肆有些意外她如此毫不避讳，讪讪地笑了笑。
纤长的手指解开最后一粒扣子，在云为衫露出肤色白皙的肩膀时，寒鸦肆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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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为衫换好了新娘的嫁衣，那喜服明艳，削弱了她身上那一抹戾气，衬得她眸色都柔和起来。
寒鸦肆上下打量着云为衫，不合时宜地露出笑意，眼睛弯起，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寒鸦肆点头：我再复述一下你这次的任务。
云为衫：不用。
云为衫：寒鸦肆，我记得很清楚。
寒鸦肆：就算你记得再这么清楚，我也要重复，这是我的职责。
寒鸦肆的指令不容拒绝，云为衫却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飘远了，令她有些心浮气躁，不适地闭上眼睛。
云为衫陷入了回忆。
在云为衫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外界很难得知无锋的建筑结构，是因为那里只有连绵不绝的黑瓦，层层叠叠，错乱复杂地构建成无锋的总部。
青砖、黑瓦、黑墙，连光在那里都不明亮，显得晦暗、肃杀。
无锋。
那一日，云为衫和寒鸦肆面对面站在训练室里，清冷的光线从整面巨大的窗户透进来，让云为衫忍不住侧目，然而窗户外视线所及之处仍只见不见边际的黑色高墙。
寒鸦肆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目光灼灼中的向往。
于是寒鸦肆开口说道：这次的任务有一些……特别。
云为衫目不斜视：特别危险吗？
寒鸦肆又笑了笑，身为无锋冷血残酷的教官，他却总习惯在云为衫面前露出笑容：对，但也特别……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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