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099.

“你睡着吧，我房间在楼上随时可以打电话叫我，苏许年房间在隔壁找他也行”苏辰从衣柜中拿出毛毯给他

“换洗的衣服你找苏许年我走了”

苏辰喊了苏许年一声，她在这里多少有点不方便

“嗯好”

回到房间，依旧和 26 号通话

“小辰你以后不得是常客了吗？”小k刚从咖啡馆回来好心带几杯咖啡

“不去，线上办公更适合我”苏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摸到眼镜戴上

“我还想见见你嘞”小k转身朝包娜娜抛了媚眼，“小娜最近可是研究好多美食”

“是的呢，已经进医院两个了”包娜娜拿过一杯咖啡

“我惜命”苏辰敲击键盘发送邮件“接收一下，按照这个思路查”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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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通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怎么了？”苏辰刚躺下还没怎么睡着，看到苏以墨打来电话，找个时间点打来能会是什么，带着点紧张感接听电话

“来美国，出事了”苏以墨那边声音嘈杂，难得从她口中听到一丝紧张感，背景音像是医院“外公快不行了，现在来也许能见最后一面”

“我…”苏辰坐起身连鞋都没穿下楼敲苏许年的房门，“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苏以墨并没有多说挂断电话，苏许年并没有锁门，跑到床前摇醒熟睡的苏许年，提醒他拿上证件，自己则是订最近的一趟航班

接着是刘清宴，到宋亚轩门前停顿一刻，她选择发信息给他，又和门卫说声明天他自己可以出去

三人一脸沉重，最快也需要十三个小时

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东西一直压着难受

最后她撑不住看到附近有可以停车的标识停下车与苏许年换了位置，自己坐在副驾不停翻找药瓶，她记得口袋里有一次的剂量

打开药瓶的手都在抖，这几天第一次这样，苏许年专注开车并没有注意，刘清宴见状打开瓶装水递给苏辰

“就说在拍摄地看到你老吃药，生病了都不说”刘清宴重新坐好，看着外面没有一颗星的夜

“不重要”

苏辰大口呼吸终于平静，打开手机翻找相册是外公和自己的合照

看样子是在圣诞节那天拍的，外公贴心的为自己围好围巾，那围巾是外婆亲手织的，绕了好几圈才勉强围上，那时的自己才三岁，照片上的容颜不知为何变得陌生，自己的记忆真的减退的不止一星半点

登机后，苏许年一脸担忧看着姐姐，那个让她想逃离的地方现在还要回去，发生太多事情不能回忆，自己记得或许苏辰一点都没记得

“你先去休息会”李浩安抚苏以墨情绪，从外公昏倒到现在苏以墨就没怎么休息“这里我来看着”

“啧，小妹他们在来的路上了，外公昏倒应该能撑到他们来”苏以墨收起手机“药只会在最重要的时候拿出来”

“外公同意的，相信会理解我们的”李浩拉过她，把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头顶给予安慰

如果不是药物支持恐怕撑不了太久，他们这也是迫不得已，老人家也想见子孙最后一眼，尤其最让人牵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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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后，看着手机中发来的信息随后又接到父母打来打电话，让自己收拾好证件到机场集合

乔嘉怡听到消息后从上海出发，李依澜脱不开身，公司群龙无首，有些人更是要趁虚而入，只好让乔景轩代替自己

和刘家有点关系的也都在第二天一早乘坐飞机前往，主要的人员到齐，一方面路途太远，另一方面公司不能没人

到地方时正是美国的夏时令凌晨一点多，北京时间下午一点

没敢耽搁下了飞机直达医院，ICU病房内插了一身管子的人静静的躺在那里

李浩安排医生将外公安置到VIP病房中

“病人需要静养暂时不要打扰”医生交代完之后离开

起初苏许年和苏辰一同进入病房

刘宗祥察觉到有人过来微抬眼眸，污浊的双眸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外公”

病房中只有仪器的嘀嗒声两人凑到刘宗祥旁边

他试图抬起手，想替她擦掉眼泪，可手臂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便无力地垂落。在两人之间回望

但他的嘴角却缓缓扬起，皱纹里盛着近乎安详的温柔。氧气面罩下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监护仪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可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她，湿润的、贪婪的，仿佛要把她的模样烙进灵魂里带走。

“好好…照顾辰辰…”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缕烟，却让她瞬间崩溃地跪倒在床边，紧紧握住他枯枝般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

苏许年一声不吭默默点头答应，往事如走马灯一幕幕展现出来，曾经的自己也曾被爱过，如今依旧是外公带着他成长

“对不起外公，我还是不敢”苏辰一句句说着道歉，不敢看病床上的刘宗祥

本不该这样，不想再次见面是这番场景

“外公不怪，外公觉得…辰辰厉害啊”说到话尾音量逐渐减弱

监护仪的警报声像一把尖刀划破了病房的寂静。苏辰感觉到掌心里那只枯瘦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指节像老树根须般紧紧缠住她的手指。她看见外公的瞳孔微微扩大，虹膜上那层灰翳像退潮般短暂消散，露出她童年记忆里清澈的茶褐色。

"围巾..."氧气面罩突然蒙上更浓的白雾，老人用气管里残存的空气挤出两个字。她想起那张照片的场景，老人面带慈祥将围巾围好，亲手种下一棵圣诞树在院子里

护士们冲进来时，她正把额头贴在那只渐渐失温的手背上。外公的呼吸变得像羽毛般轻盈，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慢，最后变成一道温柔的静止。但嘴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消失，仿佛只是沉浸在某个遥远的夏日午后——蝉鸣震耳欲聋，穿小裙子的小女孩和老者并肩走在夕阳下回家的路上

两人被拉了出去，护士医生面带遗憾的告诉家属准备后事

外婆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外公安详地躺着，她知道若不是还要等苏辰他们老头子啊坚持不了那么久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随天意

“小辰小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派人送你们回去，外婆呢？”苏以墨收起悲伤的情绪

“走吧，这里交给你们了”外婆被人搀扶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