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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所有人又陆陆续续回了那间最开始的教室。
尽管大家此刻都对彼此很陌生,甚至有的还有隐隐的敌意,但不得不承认,现在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求生者。
船上的座位有限,或许他们注定要自相残杀,但在此之前,共同弄明白这里的布局,对彼此都有利。
张桂源“我走了一圈,没什么有用的发现。”
张桂源“所有通往外界的门都被彻底封死了,根本打不开。”
左奇函“房间不错,有星级酒店的水准。”
少年手指交叠,撑着下巴,手肘支在桌面,说话时不轻不重地微微扬了扬下巴,眼中不带任何恼怒的意思。
左奇函“就是如果没有监听设备,就更好了。”
杨博文“难道真有人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
发话的人也是以为模样秀气的少年,刘海轻轻覆在额前,服服帖帖衬得他乖巧又温顺,像一只小羊羔。
谭舒栎的目光顺着“小羊羔”看过去,却恰好与小羊羔视线交汇,他的目光为何看向自己。
谭舒栎一怔,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要落在自己身上。而下一秒那个面冷的少年幽幽开口。
左奇函“我期待你给我更好的方案。”
这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静里,大家面面相觑,因为完全没有更好的方案。
打破沉默的,是单手撑着脑袋,表情淡然显得格外无所谓的张函瑞。
他轻轻勾唇,唇角扬起一丝微妙的弧度。
张函瑞“杀人就可以了吧。”
祝小楠“你不要说这种话!”
原本就有些害怕的祝小楠眼里又蓄满了泪水。
祝小楠“我们怎么可能互相残杀……”
祝小楠无措的表情被尽收眼底,张函瑞却只是扫了她一眼。
张函瑞“嗯哼。”
他才不在乎。
谭舒栎“……如果大家都想活下去的话,我有一个提议。”
数道目光看过来,谭舒栎抿唇,微微一顿。
那些目光,有带着些期冀的,有真诚的,也有带着蔑视和鄙夷的。
甚至还有,张函瑞那样。
他目光落过来,带着他那看不清真假的笑意,弯起眼睛注视着自己,好像觉得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谭舒栎“我提议,除了这本手册上的规则外,我们在自己约定一些规则。”
谭舒栎“比如,夜间禁止出行,或者必须要结伴同行。 ”
谭舒栎“至少晚上大家可以睡个好觉,不必担心什么。”
谭舒栎“结伴也可以……”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冷声打断。
左奇函“没有必要。”
谭舒栎一愣,她完全没想到得到的回应会是这般果断的否认。她抬眼看向那个少年,少年也在看自己。
他身上的疏离感是浑然天成,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左奇函“我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结伴。”
他居高临下般目光一一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然后轻飘飘丢下一句。
左奇函“太蠢。”
谭舒栎“……”
谭舒栎沉默了。
为什么她有一点想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