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时柳“胜不绝会伤心。”
喜时柳垂着眸子,语气沉重得不像他,懒彭妄也是一愣,他才醒来不足一旬,与胜不绝见面的次数更是俩手都能数过来,胜不绝伤不伤心,干他喜时柳何事。
懒彭妄“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懒彭妄“哪怕是一点。”
喜时柳“没有。”
喜时柳“只是他会毫无戒心地抱住我。”
在妖界,谁强听谁的,谁强谁是王,那些存在了千百年的妖们哪有什么忠心耿耿?没有人会付出真心,像懒彭妄与喜时柳这样关系亲近的上下级少之又少,那些妖们每天都在策划如何“更上一层”,八百个心眼一个比一个难猜测。
不阴阳怪气地聊天都难。
更别提毫无戒心地拥抱了……
懒彭妄“……”
懒彭妄“你从前很爱他。”
懒彭妄“很爱很爱。”
懒彭妄其实并不想告诉他太多关于从前的事,既然忘了,那就当个新的开始,重活一回,但对于喜时柳来说……至少对于从前的喜时柳来说,胜不绝很重要。
关于整个“血洗钰麒阁”,懒彭妄是局内人,也是最清楚整个经过的人,就算喜时柳想起了从前的零星画面,那段关于胜不绝的回忆也不可能拼凑完整。
换句话说,只要他不去那个地方,不打开那把锁,他就永远不会想起来。
既然不会想起来,那么告诉他一点又有何妨?
喜时柳“可我现在好像一点儿都不爱他。”
喜时柳的眼眸深邃如夜,面庞上交织着复杂的情绪,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懒彭妄“你喝醉了,休息会儿吧。”
……
人界的洺山山脚。
懒彭妄“霜枭仙尊,我没在跟你开玩笑。”
懒彭妄“喜儿醒来不足一旬,你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此时的懒彭妄已不再是他平日里那般亲切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疏离感。若非那抹奶白色的发丝与黄色口水巾偶尔透露出他的存在,身着黑色斗篷的他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令人难以察觉。
沸毅池“小懒……”
沸毅池“胜哥也很爱他啊。”
懒彭妄“难道要为了所谓的爱让他再昏迷几百年吗?”
胜不绝“懒彭妄。”
胜不绝“你说的对。”
懒彭妄猛地一怔,双眉地紧紧蹙着,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身上,刹那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喉头滚动了几下,竟不知该如何启齿。
胜不绝的目光依然低垂,仿佛承载着千斤重负,双手在身侧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胸中有团烈火在燃烧,那是不甘、是愤懑,更是对命运无声的抗争。
胜不绝“喜儿的情况你我二人再清楚不过。”
胜不绝“那看似像封魂术的法术,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知道那是作何用的。”
懒彭妄“……”
懒彭妄不置可否,当他第一眼看到喜时柳后脖颈的印记时,他就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封魂术。
胜不绝“我若不这么做,他的情况会更糟。”
最终,他们三人的“谈判”不欢而散,懒彭妄心中复杂,在回去的路上更是眉头紧皱。
他这次去找胜不绝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他已经见识过喜时柳受的罪了,他不想再让他承受一次,而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他们二人直接的关系彻底斩断。
是,懒彭妄承认,若是喜时柳往后真要找一个共度余生的伴侣,那么霜枭仙尊定会是首选,至少比魔界鬼界那两位靠谱,可人心会吃人啊,仙界的人上一次对妖界大打出手,这一次也绝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