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向阳花溪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喜时柳房间的门紧闭着,刺骨的寒气从门缝间溢出。
一旁的窗户上结了层霜,屋内窗帘拉得更紧,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胜不绝推门进去,喜时柳依旧安静的躺在床上,紧皱着眉,懒彭妄在一旁用热毛巾给他擦掉脸上的白霜,沸毅池在他边上帮忙。
懒彭妄“胜哥!可算是回来了……”
懒彭妄将毛巾递给一旁的沸毅池,胜不绝走近才看到,喜时柳身上的白霜如同挥之不去一般,即使用热毛巾擦掉了,待温度降下去以后也依旧会重新冒出来。
胜不绝把黑荷包扔给懒彭妄,他顾不上自己亲自去泡茶了,他只知道现在他的爱人很难受,他不想离开半步。
胜不绝“去泡壶龙井,将花瓣加在里面。”
见到那黑色荷包,懒彭妄瞬间心领神会,不再多问,转身拉着沸毅池和美鸯泡茶去了。
将床上的爱人抱进怀里,冰冷的身体和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如同一把刀插进胜不绝心中,他的小石榴凭什么要受这么多不该受的苦?那些自称“惩恶扬善”的人凭什么不放过他……
胜不绝“我的小石榴……”
胜不绝“你本该幸福的过完这一生的啊……”
额头相抵,怀中人身上散发的寒气不减,冰霜也再次爬满了他的脸。
这一次雪纹的发作明显强于昨晚,昨晚的喜时柳至少还有意识,能跟胜不绝简单对话,但现在不同,自打胜不绝走后,他没醒来过一次,寒气也只增不减。
胜不绝试图催动仙力,压制住他体内肆虐的寒气,然而不知为何,那熟悉的灵力竟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他眉头紧锁,却无暇多想,只能将怀中的爱人搂得更紧些,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哪怕一丝寒冷。那人微微颤抖的身体令他心如刀绞,仿佛每一下轻微的战栗都直接刺入他的灵魂深处。
懒彭妄“胜哥,茶泡好了。”
懒彭妄一路小跑端着茶就回来了,后面还有为他操碎了心,怕他脚底一滑摔倒的沸毅池,以及跟着遭罪的美鸯。
房间里没有喜时柳身上独特的花香,只是待一会儿就觉得鼻尖冻的发麻,胜不绝拿过懒彭妄手中是茶杯,刚刚还冒着热气的茶现在已经凉了好多。
美鸯“还看什么?!你俩跟我出来吧!”
知冷知热的小蛇鹫拽着小鹿和大金雕就出了卧室。
胜不绝本着不能趁人之危的美好品德小心翼翼的将茶水喂到喜时柳口中,一杯下肚,喜时柳唇角的水渍被轻轻拭去,昏睡的他紧蹙的眉头放松了许多,身体也明显开始回温,那渡鸦给的花瓣真的有用!
胜不绝的神情不再那么紧绷,再次动用仙力,一股股暖流涌进怀中人体内,脸上的霜也消了下去,待他完全稳定下来,胜不绝才堪堪将他安置在床上。
看看窗外,天已经快亮了,太阳的余光把天空染成鱼肚白色,胜不绝不敢离开半步,就这样安安静静在床边守着他。
这期间没一人打搅,直至中午,喜时柳才模模糊糊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