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遥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定身也不过如此,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后,轻轻的说了句:
“我的发?”
然后,他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备注蒋刻石的电话,非常不客气地说:“不是我说,亲爱的蒋老师,你这是什么学生?哎,我不就看他安静死了,不好说话,就跟他唠两句吗?不是他急什么啊?甩书就走了,现在怎么跟他老娘交代啊?啊?”
蒋刻石在电话那头也一下子哽住了,问了一声:“晏霜林?
一听到这个名字,许遥更生气了,说“是啊,就是他不是什么人啊这是?没事吧?”
许遥是哈尔滨,说话又急又快,还有一股浓浓的东北腔,可是这里是广东,蒋刻石根本没听清,但从他字里行间的情绪听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他先很形式主义地安慰了一下许遥,然后说“他既然已经走了,那就先不管了,追也追不回来,改天你给人家道个歉,我去跟他妈妈说一下。”
至此,许遥才放下心来开始收拾书包,然后回家。
而晏霜林就不太好了,昏黄的路灯下飞着一群一群的飞蚁,嘈杂凌乱,让晏霜林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了,他沉默的走着,踢着脚下的石头子儿,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其实在发完脾气后,没多久他就开始后悔,内疚,觉得自己不应该大声吼许遥的 ,许遥并没有做错什么,本心可能就只是想让他多说说话,不要这么安静,有利于学习,他却直接这样子吼人家,还甩手走了。他就抱着这样的心情走到了家里的木门前,打开房门,上楼,洗澡,关门,然后睡觉。他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直回放着数学课上的事,各种各样的情绪包裹着他,直到三点才睡着,他睡着前最后的想法是“如果还能再遇见她,我一定要跟他道个歉。”
早上六点,闹钟准时响起,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太好对晏霜林直接醒了,麻木的刷牙洗脸,然后下楼。楼梯口站着一个女人,换身上下透露着干练和矜持,一头的卷发和一身职业西装衬出她的气质,连上是精致的妆容,却掩盖不住熬夜的疲惫。
“妈”晏霜林叫到。
女人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旁边的两个人,说“上次你说不喜欢那个司机和保姆,我给你换了两个,你用用看,不喜欢就再说。”
“行,我知道了。”他又看了看自己母亲眼底的乌青,又道“既然回来了,就去睡会吧。”
女人没说话,从包里面掏出了50块钱“刘阿姨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没时间给你做早餐,现在还早,先让司机送你去学校,然后你在学校附近先吃点,应付一下。”
就这样,晏霜林上了司机的车,司机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不爱说话,晏霜林看着眼前飞驰而过的景象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东西,直到耳边响起一声“少爷,到了”
“好,我知道了”说着,他下了车,看着校门口前的川流不息和车水马龙,他一早上以来的郁闷总算好了一些,他找了家肠粉档,吃完之后走进学校。落座后,交完作业,刚好打上课铃,晏霜林就坐下了。这时,冯国华拿着课本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没有进来,而是站在外面,初升的太阳将他的影子照进来,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很高挑,不算瘦对身体上单肩背着书包,松松垮垮的,只是一个影子而已,却浑身上下透露着随意。但是晏霜林觉得,这个影子,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