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曌微在森山大道摄影前抱臂沉思,灰绿真丝衬衫被穿堂风鼓成帆。宋凛的Brunello Cucinelli羊绒衫擦过她后背:“颗粒感像你做空时的K线图。” 温热鼻息惊落她发间的茶颜悦色纸屑,快门声响起时,他的手掌已挡在她后脑与展墙之间。
游艇撞碎霓虹倒影,Max Mara浴袍大衣被风掀起时,宋凛的臂弯比护栏更早圈住她的腰。烟花炸响瞬间,她腕表突然停摆——他的唇擦过Patek Philippe月相盘,齿轮咬合声淹没在心跳轰鸣里。
靠岸时他解下爱马仕丝巾系住她手腕:“抵押物,下次还。”
太平街的霓虹将小龙虾染成诱人的橙红色,罗曌微的塑料手套卡在指节,第五只虾壳弹到宋凛的袖口。"你剥虾的手艺是祖传的?"她看着完整落在瓷碟里的虾肉挑眉,油亮汤汁沾湿了他挽起的衬衫袖口,在暖黄路灯下泛着微光。
"初中暑假在排档打工学的。"他摘下银边眼镜,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老板娘说剥坏十只要赔一盘。"虾钳在他指尖发出清脆的断裂声,隔壁烧烤摊腾起的烟雾里,他腕骨凸起的弧度突然让她想起岳麓山索道的金属扣。
她故意戳破手套,辣油渗进指甲缝:"哎呀——"
"别动。"温热掌心裹住她手指,柠檬水混着栀子香冲过指尖。水流声中他喉结滚动:"这双手该弹钢琴的。"
"弹《克罗地亚狂想曲》还是《小星星》?"她抽回手,发梢扫过他手背。破掉的塑料膜在晚风里簌簌作响,像心跳的杂音。
虾壳堆成小山时,她突然举起虾钳:"看这个!"钳子里夹着半粒花椒,在红汤里沉浮,"像不像你上次往我奶茶里加的薄荷叶?"
宋凛的筷子停在半空,油滴落在她雪纺裙摆晕开花。夜市灯笼突然熄灭,黑暗中有瓷勺落地的清响。再亮灯时,她发现自己的杨梅汁移到了他手边,吸管上并排印着两个浅浅的唇印。
琉璃灯将水雾染成蜜合色,罗曌微足尖点地,浴缸边缘凝着三滴摇摇欲坠的红酒渍。浴室玻璃蒙着潮气,指节扣住她后颈时,像捏住块将融的羊脂玉。真丝衬衫浮在水面,化作半透明的鲛绡,锁骨间那颗海蓝宝坠子随波轻晃,搅碎一池月光。
花洒倾泻银河,她耳后淡青血管在蒸腾中若隐若现,似宣纸上晕开的靛青工笔。解纽扣的脆响比玉簪折裂更惊心,珍珠母贝纽扣沉入水底时,他喉间逸出的叹息像揉皱的熟宣。
玫瑰精油在瓷肌淌成琥珀溪流,她蜷起的足弓似新月出云,趾尖无意划过他腰腹的旧疤。雾面玻璃映出两尾交颈的鹤影,氤氲水汽里,他衔住她发间将坠的茶花瓣,齿关轻合时惊落满室露华。
浴巾覆上肩头的刹那,她腕间红绳缠住他铂金链,水珠顺着交错的金属纹路滚落,在瓷砖上敲出《广陵散》的残章。窗外霓虹穿透纱帘,给交叠的影子上釉,恍若出土的唐三彩仕女瓶——釉色流动处,尽是欲说还休的盛唐遗韵。
美人美玉美景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