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高专日常

2005年7月12日，十神度一带着十神鹄在高专住了下来。

按照总监部的要求，需要研究十神鹄的术式，教十神鹄掌握她的术式。

当然，就如总监部所说，高专的确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目前最适合十神鹄居住的地方。

十神度一十分明白现在的任务——在高专，重要的不是早一些出去，而是确保健康地离开这里，然后回归正常的生活。

于是，这之后一直到期末结束，十神鹄都在医务室进行身体检查；在宿舍学着术式逻辑编写；在教室和一年级的学生们一起听理论课。

不过课上讲的大部分理论知识十神鹄都学过，所以她基本上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一面听着，一面用咒力进行模拟。

硝子偶尔听一点，基本上在自己看医科书。

夏油杰和五条悟则是完全不同的画风。

桌面上的纸团已经好几份了，夏油杰云淡风轻地扫开，也不打算看。桌上放着几本教科书，也跟着老师翻到了正确的页码。

手上还在写一些笔记，瞧着很是认真。

但是，每次只要讲台上的夜蛾正道转头面向黑板，夏油杰的桌面上就会多出一个纸团。

甚至是突然很多个纸团朝他飞过去……

但定力强大如夏油杰，在还上课的时候，愣是没有爆发。

“悟。”终于，夜蛾正道不打算再忍，点名让五条悟回答问题，“为什么在我国结界术的施展远比其他地方简单？”

“哈？”五条悟也不起身，手支着脑袋，说，“夜蛾，这问题也太简单了，老子不想回答。”

“悟，到底是你不想……”挑衅地去看五条悟，夏油杰好看的吊梢眼盛着笑，“还是你不会。”

五条悟一激便怒，道：“杰，敢看不起老子，想打架吗？”

“回答问题，悟。”夜蛾正道只得扶额提醒。

倒是没兴趣挨骂，更知道不回答就是被夏油杰看扁了，五条悟只说：“天元结界降低了在日本境内使用术式、咒力和结界术的门槛。”

“真的知道啊……”夏油杰语调里的戏谑完全不带遮掩，惹得五条悟炸了毛。

夜蛾正道见状，便赶忙揭过这事，说：“好好上课，不要再有小动作了。”

类似的事情总是在课上发生。

夜蛾正道表示习惯了，但不能不气……

只是两个男生下课后总是弄坏训练场……五条悟从来理直气壮，夏油杰只认错，绝不改……

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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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上午，十神鹄都要去进行身体检查。

这天也是一样。医务室里，十神鹄手上正在画一些硝子正在学的人体内的部分分子结构，家入硝子手上拿着表单，正在逐一进行对应成分的检查。

表单还有很长，家入硝子的工作也还有很长一段。

十神鹄的受制于自身咒缚，能够使用的基本只有现代医疗的治疗方式。于是对于她的身体中各项指标的检查、记录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幸好十神鹄在医院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能够帮助硝子辨别正误，也算是帮助家入硝子学习有关人体的生物化学和分子医疗相关的知识了。

“【壳】的编写最近还顺利吗？”检查的时间太长，硝子便找了一些话题。

“嗯。”十神鹄手上还在默画一些学过的物质结构，写下相关的健康影响过程、化学反应、对应的处理方式。

“最近已经可以做到持续自动控制粉尘远离我了。”说着十神鹄扭头，转过去看家入硝子的眼睛，“硝子姐姐以后可以在我旁边吸烟了哦。”

“啊，真的吗？”即使是这样，硝子也是不会在十神鹄面前吸烟的。

问就是还有两年前带来的包袱……

见十神鹄停下了笔画，硝子选择转移话题，问道：“你已经画完了吗？”

七岁的病弱女孩儿却是直接点头，递上了手上的笔记，“嗯。”

于是只好接过十神鹄写的笔记，硝子标记下自己最近需要学的部分，又把写下的检查记录交给会自己检查身体的十神鹄确定正误。

结束了身体检查，十神鹄拆开了一瓶准备好的流食。

苍白的脸和一些虚汗，手并没有很稳，稍有些抖地拿着那瓶流食，咬着吸管，十神鹄就着这些补充需要的养分，眼睛还盯着那份表单。

家入硝子了解，那是专门准备给十神鹄的食物。是塞满了各种需求养分的流食，目的是保证在过高的能量消耗下，十神鹄能正常长大。

天与咒缚赋予十神鹄世上绝无仅有的记忆能力、计算能力。用每时每刻都在重复的再生，去抵消这些能力带来的大脑损伤。

这样一来，消耗的能量根本不是人体靠进食能够提供的，咒力和术式承担了很多，但落在身体的营养需求仍旧是常人的数倍。

于是医生们设计了这样一款食物，糖类、蛋白质、微量元素和维生素杂在里面，走的路线是好消化、好吸收，争取做到最快被利用。

味道？硝子曾经尝过一点，齁甜、粘腻，没有任何口感、口味可言。不过十神鹄面不改色，每天，她都大概有五袋这样的食物要吃下去，习以为常。

硝子能够想象到这个孩子能到现在这样，在正常身高、体重范围、基本认识那些异常成像在大脑中的微粒、分辨其中结构、完成物质控制和术式使用……这前面的七年时间里，是有多少人和这个孩子一起努力才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总监部……

这孩子是什么不知疲倦的超算设备吗？就算是超算也需要公费维护啊，总监部给了什么？给了判处和死刑吗？

感知到硝子正看着自己，且因为情绪变动而有一定的激素水平变化。

十神鹄于是开口，尝试拉动硝子的注意力，说：“硝子姐姐也想尝试这个饮料吗？”

硝子失笑，无奈道：“倒不必……”

“嗯嗯，这东西口味很奇怪的，我猜硝子姐姐不会喜欢。”说着，十神鹄抬头，把那份数据递给这个好看的短发女生，“基本没有错哦，是满分。”

“看来也不难嘛。”硝子接过了那份数据单，上面只有几个十神鹄用红笔补充的正常范围。

孩子的字体端正标准，笔画利落自信，看得出来有常年对于线条控制练习的痕迹。

大概是为了把自己眼中的世界描述出来，学了很多很多素描内容。

“那是因为硝子姐姐很聪明而且很努力，才学得这么快。实际上，这些物质在化验室需要化验大半天，抽好几趟血、喝掉一大瓶瓶装水。还要跑好几个科室……”

不要说得这么熟悉啊……

硝子想着，摸上十神鹄得发顶，“我们都很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