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两条道路

九十九由基接受了鹿岛夫妇的道谢之后，来到了十神家这边。

她刚见到这家人的时候，就对他们很感兴趣。

1999年12月29日，普通人正在过年假，但咒术师们只有更多的工作。

也正好是因为正在工作，这些事情才及时引起重视——有部分没有生得术式的辅助监督和咒术师突然失去了全部咒力。

幸而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否则十神家面对的会是更大的声讨。

那时候的九十九由基，还是一个刚明确表明拒绝和天元同化的少女。

她天资聪慧，有着强大的术式和无穷的潜力，注定能够在咒术这条路上走出很远。

只因为生来就是星浆体，所以必须接受被同化的命运？

基本上人人都是要死的，可活着也是人人都应该享有的权力。

什么？

你说这是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不会诞生更加强大的咒灵威胁人类，所以我就要献身？

“要献出生命的人是我，那么这件事情只可以是我主动的，而不是由你或者其他任何人来评判。”

当时，九十九由基这样回绝了天元所说的同化。天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同时也愿意尊重她的意愿。

所以她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可以获得一定的自由。

“那只是拖延时间的借口，不过是天元你无力彻底改变咒术界的托辞。”

这种话没有说出口，九十九由基只是简单的离开了薨星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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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由基了解天元如果不完成同化的危害，但她不想就这样为了浮于表面的努力献出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咒术师麻木地祓除咒灵，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改变，还是得从咒灵或咒力的产生入手，切断咒灵诞生的条件。

拒绝了和天元的同化之后，九十九由基第一次仔细地想天元的前路、星浆体的未来，想咒术界的现状该如何改变。

现在，已经是2003年的8月16日了，四年的时间来，九十九由基自诩从未有一天对于思考咒术界未来的这件事情有所懈怠。

要绝断咒灵的产生，有两条路。

第一是让所有人都获得使用咒力的能力；第二是让除咒术师外的所有人都没有咒力。

第一条路看似并不现实，却拥有一定的可行性。

咒术师会在一定的条件下化为诅咒，人对于人的诅咒一样会诞生咒灵。

即使所有人都能使用咒力，人类的战争也不会停息；人类的破坏不会停止；恶意制造诅咒、被迫变成诅咒的事件不会消失。

可只要大家都有控制咒力的能力，就也会有应对的方法。

只是很难罢了。而且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那种。

但是第二条路……

如果让非术师的咒力消失呢？人们的怨怼不会再产生咒灵，只需要考虑术师死后转化成诅咒的特殊情况……

是很明确的捷径……

而且，现在有着现成的例子——受到十神鹄身上的诅咒影响的所有没有生得术式的人。

以及，禅院甚尔。

在过去的将近四年时间里，九十九由基一直在国外调查全球咒术界现状，她的生活没有这里的咒术师们想象中的轻松。

她找了上百个国家，也仅仅只是确认了一件事情——日本的诅咒浓度、强度，咒术师的力量、数量，都是全球独一份的存在。

远高于、强于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地方。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这样的想法在脑子里打转，九十九由基来到了十神家的人面前，用肯定的话语问道：

“你们知道咒灵、咒力这些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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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的天与咒缚交换了自身身体的强大。

而十神鹄身上的诅咒，则是是将他人咒力向个人集中。

要想世界上有无数的“禅院甚尔”，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假如让诅咒在一定的逻辑程度上，将没有生得术式个体的咒力向着某一个目标集中，进而达到无术式个体的0咒力效果……

这件事情显然更加简单……只需要找到十神鹄身上诅咒的具体原理。

九十九由基就是基于这样的想法，开始了和十神家的接触。

当然，在医院救援的这天之后，她还找了禅院甚尔。

听说那个禅院家的“流氓”离家出走后结了婚。

03年8月底的时候，九十九由基在埼玉市见到了正陪着妻子和儿子在家的禅院甚尔。

因着感受到危险而出来寻找的禅院甚尔才是走出了楼栋，就见到了九十九由基和两个十神家的人。

“禅院甚尔。”大方地打招呼，看出了禅院甚尔的不耐，九十九由基也不寒喧问候，直接说，“我们希望邀请你加入我们对于咒力的研究……”

禅院甚尔截断了眼前金发女性后面的那些话，说：“没兴趣。”

高大强壮的男人嘴角有一道疤，在他身后的楼栋里，他的妻儿正等着他回去。

仅仅只是还姓着禅院的男人转身离开，他不打算再理会刚才的金发女人，还有那女人身边的两个十神家的人。

咒术界的一切他都没有兴趣再参与，何况是用研究咒术的理由来接近他的人。

这不是钱的问题。

像一只猴子一样被一群人围起来研究这件事情，他可没有一点兴趣。非要说的话，只会是无边的厌恶。

现在远离了禅院家，又有妻子和刚出生不久的惠……

那些麻烦的咒术师，除了战斗的时候作为敌人，他不想有任何的交集。

九十九由基没有强求，十神家的两个人见他的态度也没有尝试劝说。

这是一件只能出于自身意愿的事情，即使很想用“大义”来作为说辞，但那毕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支撑的想象。

这之后，九十九由基和十神谦吾、十神依楠远赴美洲，在大洋的另一端开始了他们的研究和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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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作者按照怀玉篇，孔时雨在06年尚且不知道甚尔入赘改姓伏黑的事情。推测，在甚尔还和惠妈一起的时候，应该还姓禅院，直到他在惠妈离世后，带着惠入赘伏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