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吴所谓,不过好在吴所谓比之前好很多了,不过他此刻更担心吴其穹的状态,便拉了拉池骋的衣角。
“池骋,今天,我跟哥一起睡,你,你一个人可以嘛”
“我没事的,你们好好聊吧”
“嗯,谢谢你,池骋”
吴所谓抱着池骋,温柔的回了一句,池骋抿嘴一笑,紧紧的抱着吴所谓。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去吧”
“嗯,好”
吴所谓点点头,放开了池骋,就往吴其穹的房间走去,吴所谓深呼吸了一下,敲了敲门。此时的吴其穹坐在床边,目光忧伤的凝视着手上的照片,轻轻抚摸着泛黄的照片,泪水滴落在了相框上。耳边传来敲门声,吴其穹慌乱的擦了擦眼睛,声音哽咽的说了一句。
“谁呀?”
“哥,是我”
“那个,所谓呀,我已经睡了,你快去睡吧”
“哥,我想跟你聊聊”
“所谓,太晚了,要聊我们明天再说吧”
吴所谓站在门口,听到吴其穹敷衍的话语,咬了咬唇,沙哑着声音低沉的开口道。
“哥,我真的想跟你好好聊一下,哥,求求你了”
咔,门打开了,吴其穹站在门口,看着眼含着泪水倔强的吴所谓,叹了口气。
“进来吧”
吴其穹侧身让吴所谓走了进来,关上了门,两人坐在床边,吴所谓一眼就看见那张泛黄的全家福,还是吴爸在的时候拍下的照片,这张照片一直被吴妈珍藏着,现在又被吴其穹放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这张照片,我还记着,那个时候你皮的很,一直在那边扭来扭去,不肯好好拍”
“是呀,最后还是妈有办法,对我说,吴所谓,你再不乖乖的,我就把你的糖全部都没收了”
“对呀,妈这一说,结果,你直接含着泪,泪眼汪汪的盯着妈”
“对,我心想那是我的糖”
“后来,妈也没没收你糖不是嘛,不过谁曾想没多久,爸就走了”
吴其穹低垂着头,眼神黯淡的看了一眼那张照片,吴所谓明白吴其穹那隐忍压抑的情绪,虽然夏耀他们也发现了,但毕竟吴所谓是除了吴其穹,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吴所谓抬头注视着吴其穹,眼眶红了一圈,眼眸中满是泪水。
“哥,对不起,我本来以为我才是那个照顾你们的人,结果最后还得靠你”
吴其穹叹息了一声,抬眸看向已经泣不成声的吴所谓,搂过吴所谓的肩膀,安慰的拍了拍他。
“别这样说,我们是兄弟不是嘛”
“哥,哥,要是我早点注意到妈的身体,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如果我,如果我”
“所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你别自责,说起了,最应该怪的是我才对,我如果早点回来,妈是不是”
“哥,不怪你,怪我”
“不是的,所谓,我是哥哥,我应该多照顾点你,爸去世之后,我应该成为家里面的顶梁柱的,可是我,我能力还是不够”
吴其穹紧紧握住双手,眼中满是懊悔,是呀,他本来可以更努力点。
“哎,所谓,妈生前还打算看着我们结婚生子,我也没做到,结果到了这一刻,妈也没看到,我”
“哥,妈最大的愿望是我们能够幸福,哥,你别这样想”
“嗯,我只是有些难受,耀哥他们其实跟我说了很多,所谓你来找我,我也明白”
“哥,你有什么要发泄的,你就直接说出来,别憋着,现在这个家就只有我们两兄弟了,如果你连我都不说,我,我怎么办呀”
吴所谓焦急的哭诉着,吴其穹轻轻的擦了擦他的泪水,哽咽着点点头。
“嗯,哥,知道,所谓呀,每个人都只能陪对方走完一段旅程,妈是这样,我以后也会这样”
“哥,我”
“可,哥,我希望你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过完,即便以后我离开了,你也要幸福”
“哥,你说什么呢,万一是我先呢,那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开心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笑着给对方擦了擦眼泪,那一刻悲凉的色彩被冲淡了几分,吴所谓紧紧的抱着吴其穹,认真的承诺着。
“哥,我们答应对方,努力的生活下去,不论发生什么事情”
“嗯,好,哥答应你,好了,回去睡觉吧,池骋那边估计想你了”
“不用,我跟他说了,今天我跟你睡”
吴所谓说着倒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吴其穹无奈一笑,但也没有赶走吴所谓,也睡了过去。此时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起躺在床上,吴妈躺在一旁给两个人扇着风扇,缓缓闭上眼睛,嘴边念着童谣,哄着他们睡觉。睡意渐渐袭来,两人握着手,沉沉的睡着了,床边一双黑色的人影渐渐显现,两个人影温柔而慈爱的注视着睡着的两人。吴其穹模模糊糊之间,感受到了发丝上被人抚摸的触感,耳边回荡着那首遥远的童谣。
“月亮粑粑 里头坐个嗲嗲
嗲嗲出去买菜 里头坐个奶奶
奶奶出去绣花 绣个糍粑
糍粑跌到井里 变成月亮”
吴其穹泪水滑落,滴在枕头上,喃喃低语道。
“妈,我好想你呀”
“诶,大穹,妈知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