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那就重新博弈吧
失落的黎灰想起来那场棋局——
和时希在灵犀阁那场未尽的棋局。
又回到了宇宙的空间之内,这次不在灵犀阁。
“既然如此,那就重新开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博弈吧!”
黎灰的眼神逐渐从蒙着的灰雾渐转渐明,恢复了以往的凌冽。
黎灰和时希的面前已经出现了重新铺置的棋盘格,时希知道这是黎灰的杰作。
时希微闭着的眼睛睁开,显露出她冰蓝色的双眸,暗灰色的的发丝飘逸着,她观望了一圈,黎灰竟然选在了这个空间,看来这场费心费力的博弈棋局要再次开启了。
见黎灰已经坐在了棋局上和她相对的位置上,时希也不甘示弱。
“好啊,这棋局荒废得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记棋局的布置和博弈的规则,既然御王和我这样要求,那就重新开始吧。”
这一次黎灰是白子,时希使用了黑子。
落子有声,围棋总是奇妙的存在。
时希先开了口:“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去往人类世界对于未来的预见吗?”
“不曾忘记。”
那样深刻的教训怎么可能被忘记呢?
黎灰想起那时他们还是彼此亲密无间的存在,两人当时决定一同前往人类世界进行一次关于未来的预见。
正是因为那次结果不光明的未来预见,他们二人站在了立场不同的对立面上:御王黎灰成为了偏执的反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时间公主时希纵然高冷淡漠,内里却有一颗热枕救世的正义的心。
“当时我们从时间的先知中看到的,是人类世界中的自然伤痕累累的种种迹象:河流枯竭,树木衰败,鸟儿哀鸣,入目不见绿色;冰川融化,干旱肆意,洪水肆虐,入目只剩苍凉;海水污染,鱼虾死亡,青山苍颓,入目便见哀伤。”
回忆起这些,时希的目光黯淡了起来,但她没有停止她的讲述:“人类将工业文明产生出来的废弃物源源不断地倾倒入大海,以为大海是能容纳一切的黑洞,殊不知海也是有承载能力的。”
时希描绘的场景再一次出现在了黎灰的脑海中,搞得他又想做回一个偏执的反派了,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愚蠢的人类”,但停下了手中的棋子,观望了时希的神情,止住了说蠢话的冲动。
“那你为何还要相信人类,帮助人类?”黎灰适时表达了他的诧异。
“因为我从人类身上看到了他们为自己过错承担的品性,我看到了他们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承担责任,改变现状的希望。”时希黯淡的目光忽而转明,这样的目光大概称为希冀。
“而这会成为时间的见证。”时希拿起棋子,落在棋局之上。
“而这一次,你会选择和我站在一个立场吗?”时希的目光突然转向黎灰,迫使黎灰和她指使。
黎灰显而易见被这句话惊到了,这是要和他重新交好的征兆吗?
而黎灰恰恰忘了体味时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平静无波,是时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