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怀恩

怀恩说完没有看任何转身拉着上官弘毅就离开了，留在原地的人都着崩溃金小宝一头雾水，不明白怀恩说的什么意思。

怀恩跟上官弘毅离开驿站后走到一处悬崖边，上官弘毅轻轻环住怀恩安抚着，就一会就感觉到自己衣襟被怀恩的泪浸湿了，上官弘毅轻声询问“怀恩，你之前说得话是什么意思啊”

更漏敲过三更竹窗外来了些微雨，打在疏疏落落的芭蕉叶上溅起细碎的凉。怀恩捻灭了案头最后一截烛芯，余下的灯花簌簌落在素色锦帕上，身侧的上官弘毅已醒了墨发松松挽着，只着一件月白里衣伸手便将他微凉的指尖拢在掌心。“想什么呢”他声音里还裹着未散的睡意，温软得像江南的春雾，“方才瞧你盯着烛火，眼尾都红了。”“在想你白天问的那个问题”

怀恩反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腕间那道浅浅的旧疤是去年打猎时为护他挡下惊马所留。“上官弘毅”他喉结滚了滚声音轻得像雨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很远很远的故事。”

上官弘毅闻言往他身边凑了凑，锦被下的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像拢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好，我听着。”

沈知微望着帐顶绣的缠枝莲声音慢慢沉了下去，“他的母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贵妃因为貌美被陛下宠幸，一时间后宫无人能比，很快贵妃就怀孕了，可是也被后宫其他人嫉妒皇后首当其冲，皇后陷害贵妃偷情被皇帝打入冷宫，知道生产都无人问津，我爹来冷宫将我带走，还带走我娘的尸体，我娘成了祸国妖妃了。”

他顿了顿指尖不自觉地收紧。雨还在下芭蕉叶的声响里，仿佛掺进了前世记忆内的更鼓。“小孩从记事起就被父亲要求学各式各样的知识，每一个月都会被扔下悬崖一次，可是小孩还是慢慢长大了，知道他去完成父亲交代的人被人追杀遇见金小宝，是这个小孩劫难。”

“发生什么事情”上官弘毅的声音低了些掌心的温度又热了几分。

怀恩的眼尾终于湿了，“刚开始只是想利用金小宝完成任务，可是金小宝热情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去遇到过的，他被这份热情感染并爱上他了，俗话说的挺对得到后就不珍惜了。他开始刚逛青楼跟女孩调情，他受不了将金小宝一家送进了大牢，可是他安排好一切只要顺利他就可跟小宝在一起了，可是出了差错。”

帐内静了下来只有雨声和怀恩微哑的呼吸。他感觉到上官弘毅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带着点颤抖的温热。

“他把东西给自己父亲后被父亲关起来了，等他终于离开后找到金小宝后，发现他中毒了就拼命给他找解药，即使遍体鳞也在所不惜。”怀恩的声音里掺了泪，“他总在想如果当初他不那么贪心，不跟金小宝认识是不会死就不会被伤害，最后十分痛苦的离世啊。”

故事讲完了怀恩偏过头，看见上官弘毅的眼眶红得厉害，睫毛上挂着未掉的泪，往日里总是含着笑的眼，此刻盛满了心疼，像要把他整个人都裹进这心疼里。

“怀恩”上官弘毅的声音带着哽咽，他伸手抚上怀恩的脸指腹擦去他的泪，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他，“怀恩，这个男孩子没有错，他只是遇人不淑而已，他值得更好的，他需要的满心满眼的他的人。”

上官弘毅忽然用力将怀恩紧紧抱在怀里，勒得他有些发疼却又暖得让人心头发颤。“怀恩那是前世了都过去了”上官弘毅的声音贴在他的耳边，带着坚定的温柔，“这辈子换我护着你。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苦，不会让你再等，不会让你再遗憾。我会陪着你，看春花开看秋叶落，从青丝到白头永远都不离开你。”

怀恩埋在他的颈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墨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却不再是前世的苦涩，而是掺了暖的甜。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了微光，新的一天，正随着这紧拥的温暖，慢慢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