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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刚转身就听见她这话,回头看了眼她跃跃欲试的样子,淡淡道:
李莲花“不必,我来就好。”
赵诗怡哪肯依,几步追上去把碗从他手里抢过来。
赵诗怡“哪能总让你忙活,我来我来。”
说着就往水缸那边跑,袖子一挽,还真有几分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可等她舀了水往碗里倒,才发现这粗瓷碗看着朴实,油腻却藏得深,擦了半天还黏糊糊的。
她皱着眉跟碗较劲,嘴里嘟囔道:
赵诗怡“没洗洁精就是麻烦……”
李莲花“用草木灰试试。”
李莲花不知何时站到了旁边,手里捏着一小撮灰白的粉末。
赵诗怡眼睛一亮,接过来撒在碗上,果然好擦多了。
她一边洗一边笑。
赵诗怡“李大哥你真厉害,这都知道。”
李莲花靠在灶台边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灶台沿。
李莲花“以前在山下住过些日子,学的杂七杂八的法子。”
碗洗完晾在一边,赵诗怡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回头见方多病翻了个身,似乎睡得更沉了,心里踏实不少。
夜渐渐深了,莲花楼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偶尔掠过几声虫鸣。
夜露渐重,窗纸上的月光被云影遮去几分,屋子里暗了不少。
赵诗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意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得眼皮直打架。
她往榻边挪了挪,见方多病呼吸匀净,一时也没别的事可做。
索性往旁边矮凳上一坐,脑袋跟着瞌睡虫一点一点的,没多久就靠着榻沿沉沉睡了过去。
李莲花收拾完灶台转过身,就见她歪着头睡得正香。
几缕发丝垂下来遮住半张脸,眉头却还微微蹙着,像是梦里还在跟谁较劲。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略一犹豫,还是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踏上木楼梯时,梯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他侧耳听着怀里人的动静,见她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才松了口气。
二楼的房间收拾得简单,只有一张旧木床,铺着洗得发白的褥子。
他俯身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又伸手替她拢了拢散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触到她脸颊,温温软软的。
做完这一切,他立在床边看了片刻,月光从窗棂淌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李莲花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只留一室寂静与朦胧月色,轻手轻脚地带上门,下楼去了。
李莲花带上门的手顿了顿,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触到她脸颊的温度,温温软软的,像春日里晒过太阳的棉絮。
他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那点暖意顺着指腹漫上来,竟在微凉的夜里生出几分奇异的烫意。
李莲花收回思绪,转身往灶台边走去,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桌边坐下,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却发现杯底早已空了。
窗外的月光又斜斜移了几分,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映得那道旧疤愈发清晰。
他摩挲着杯沿,想起方才赵诗怡抢着洗碗时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这姑娘看着娇俏,性子倒烈得很,跟人争执时眼里的光,像极了山间不肯服驯的小兽。
可此刻睡熟了,倒显露出几分稚气,连眉头都舒展得软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