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低声细语的问起,“若男女同房用些助兴的东西,可会伤身子?”比如薰香,什么的。
江与彬虎躯一震,怎么想起用助兴药,又想想延禧宫,或者是这后宫的形势。可能其他宫的娘娘都非常着急吧,也很想要用这般的药。
昭妃娘娘颇得万岁爷的独宠。就连万岁爷专用的杨太医都成了承乾宫专用太医了。难怪娴妃娘娘也着急起来了。会心一解的,回起话来,“娘娘,这民间下九流的青楼女子也有些用助兴药,只是都是些助欲的药,但是会伤身,提前虚耗男子的肾气,这样的药还是少用些为好。”
“如若娘娘想要不伤的药,微臣这里有些自然的助兴药方可以提供给娘娘知晓。”他只是告诉有这些东西,但是得那您自己去找,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如懿懂他话里的意思,微微点头,“本宫要的就是这种,不伤身的方子,倒是让你费心了。”
江与彬默默观察着,自己反正是当作不知道好了。什么事知道的太多的话。反而不太好。
点点头,不语。又想着,昭妃身子弱,他的身体情况究竟是如何?想着杨太医专职负责。那问问江与彬,总归是知道一些罢。
“江与彬,接下来本宫问你的话,你要如实报来,昭妃的身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这失子流产虽是切体之痛,也不用将养这般久罢。万岁爷又天天歇在承乾宫……”不会是在偷偷备孕罢?如懿,心里猜想着。
江与彬心里知道一些,可是在太医院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的脉案谁管,一式三份,主管太医一份,药房一份,太医院存档一份。除非就是有人愿意一起斟酌商量药量几钱,这脉案才知道情况。
不能冒犯了规矩逾越了,更何况他也是真的不太清楚昭妃娘娘的脉案,专属万岁爷的杨太医,更不可能把脉案告诉他了。
只是,谁说流产不伤身的?江与彬有些不解娴妃。昭妃当时小产出血量,大得像孕妇难产的大出血,差点就保不住人了。将养身体久些也是正常的。身子底子未修养好,就算是有孕,也是在消耗母体,将来生产对孕妇是不太利的。
思想争斗,斟酌了一番,这才开口,“娘娘,昭妃的脉案,微臣不是很清楚,不过,万岁爷吩咐了杨太医制定了一副专门给昭妃娘娘养身子的药,微臣看过杨太医亲手配药过,都是一些温和补身养血气的药材,说明昭妃娘娘的身子确实是如传闻中的虚弱。更何况,流产失子带来的身体损伤和心里的郁症。昭妃娘娘的底子更不如从前。”
如懿认真听完,又想了想,就昭妃的这个身子,在没有彻底养好前,这孕育子嗣,怕是不可能的了。
看来她的计划有待成功。
“万岁爷,如此看重她的身子,本宫不得不忌惮她,既然身子弱音,那还是别侍寝了为好。”心里暗暗高兴。
如懿见江与彬肯跟自己分松曹知微的身体状况,也不再为难他了。毕竟他不知道也是真的。换上一副端庄贤良的模样,温和笑着,“劳烦你告诉本宫这些了,这么些年,在后宫多多少少 大大小小的病痛,也是多亏了你,也只有江与彬,你与本宫还有些交情,本宫心里记下你这个人情。”
江与彬不敢承情,娴妃是后宫妃嫔,他只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罢了,若不是,惢心,他也不会对延禧宫过于上心。
轻声客气回着,“娘娘不必多礼,为病人治病是微臣的职责,微臣不敢渎职不做事,微臣也是拿了万岁爷的俸禄做事的。”
如懿见他谨慎,也没有多说什么了,只不过,这谨慎也好。《诗经·大雅·云汉》曾云,“早既大甚;则不可推。兢兢业业;如霆如雷。”
“是啊,你兢兢业业的干着,自会有一天升迁的时候,本宫提前恭喜你罢。”
两人各自商业吹捧了一会儿,江与彬借来了纸笔,写着几个方子,落笔干迹之时,惢心进来悄悄在如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如懿吩咐惢心稍等一会儿,等会替她送送江与彬。惢心应下。
江与彬仔仔细细的交代清楚,“娘娘,这些个方子需要搭配着用,切忌这个量不能超了,量大必伤身,酌情少量一些则无妨。”
如懿接着递过来的方子,有些药材,她也识得知道一些。“依兰花,蛇床子,淫羊藿,野胡萝卜籽……”恩,好像都是较名贵的香料药材或补气的。没多大问题。
“本宫知道了,此事,你我知,无第三人晓。你应该清楚。”乱说话,就等着乱葬岗一条龙服务罢。也不管惢心在场有何用。
挥挥手,让他们两个赶紧退下。如懿她突然想起表姑母留的一个匣箱子里,她记得好像有过依兰花的味道。
等会找找看。
惢心和江与彬也不敢多留,麻溜的走得更快些了。
江与彬一出来,见阿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傲视这惢心的神情有些无语。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在后宫活不长久。也懒得搭理阿箬,随着惢心的脚步,一步一步跟上。
阿箬见惢心如此愚蠢,看上江与彬,还勾搭上了,一个小小的太医,有什么前途?就那点俸禄都还不够她花的呢。撇撇嘴,不满着,有什么了不起的?
惢心也很无奈,自海常在自家娘娘面前说了那件事之后,阿箬就是一直这个样子,不,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只不过是野心更加大了些,目标,瞄准了万岁爷。
搞得自己好像已经是飞上天变凤凰的小主了。这白日梦做的。一言难尽。
惢心,心里想着这些事情,并没有顾忌后面跟着走的江与彬。
江与彬见走出延禧宫一段路了便停下,温和的喊着惢心,“惢心,送到这就行了,不必送的太远,对你名声也不好,娘娘那也还需你回去侍候着,回去罢。 ”
惢心听见他的话,回头恍神过来,才知道他的意思,温柔的笑了笑,“那奴婢就送江太医到这,今日劳烦你了。”
江与彬心里暗喜着,今日和惢心多说几了句话,比上一次又好上了些。劝着她,“惢心,不劳烦,你我不必客气,回去罢。”
惢心,心里一惊,这……有些不太好。应了一声慌慌张张,落慌而逃。
只留江与彬看着远去的身影逐渐成为一个黑点。嘴角微微上扬彰显着今日心情。
江与彬见她心神不宁,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不开口和自己说,也不好多问。毕竟宫里头的一块石头也会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这样就已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