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朱:“小主倒也不是不会跳,只是如今跳与不跳,好与不好,都是骑虎难下。”担忧道 。
甄嬛:“别人要看的,哪里是婉若惊鸿的舞姿,怕是惊弓之鸟吧。不跳,也是要跳的,不然浣碧怎么办?她还在辛者库等我去救她呢,替我更衣吧。”眉眼侵着忧愁。
九洲清晏。
甄嬛:“万岁爷,嫔妾的衣服换好了。”
沈眉庄:“启禀万岁爷,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让嫔妾抚琴,为甄妹妹助兴吧。”
她本来熟练的想要出口,让安陵容高歌一曲助力嬛儿的,一想到人家是贵妃身份,就心梗,她们哪里配啊。
安陵容心安理得地吃着雍正剥了皮的葡萄,还有剃了鱼刺的鱼肉。饭来张口,连水都是雍正保姆式喂到嘴边喝着。
两人完全忘了底下要表演的二人,空站着。
安陵容拉了雍正的衣裳,笑道。
“诺,人家沈贵人问爷的话呢,爷可别装作听不见啊,这多不好啊。”
雍正拿着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默默地自顾自的,干着自己的事,挑着菜剃骨,炙烤鸡翅倒是不错。
雍正:“苏培盛,让琴师把琴让给沈贵人使罢。”
头也不抬地吩咐着苏培盛,指使他去做事。
沈眉庄:“……”
敢情把她当琴伎使了吗?
沈眉庄低头抚琴,甄嬛缓缓地随单调的琴音一声一挑一弹地起舞弄清影,舞步轻盈,却无灵魂,规规矩矩的,死板极了。
敦亲王:“这一举一动莫不如纯元皇后当年,美则美矣,毫无新意。”嫌弃道。
就这样的水平,她是怎么敢的啊!宫中的舞伎挑选都进不去罢。
这一届的“纯元班”真的是最差的一届,连他的府上的歌舞伎都不如啊!扭胯的弧度都张不开,那弯腰,腰肢怎么硬得像松树一般板直啊?
齐妃:”新意又如何,失了敬意才不好。”
挑着嘴角微笑,拉长了声音。
甄嬛跳错了一步,接二连三的连续错着。
没有允礼吹笛而入,更没有安陵容的高歌助力,一潭死水,连风都吹不起微澜,死水怎可生活水。
对甄嬛更大的打击的是雍正连头都没有抬过,而是一直低头伺候着安陵容用膳。
她跳着惊鸿舞,时不时瞥向雍正的方向,上头的两人一直卿卿我我的,互相夹菜喂食,气得甄嬛当场扭了脚,下腰的时候直接摔在了地面上。
毁了,全毁了。
允䄉看着甄嬛跳的惊鸿舞,只有六个点,这不是出来丢人的嘛!
怎么说呢,辣到他的眼睛了,好精彩绝伦的舞姿可以洗洗眼,可是这个“惊鸿舞”,哪怕不要喷老四。
他都会喷甄嬛的,没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不是像真材实料学过舞的,太差了。这下真的比舞伎还要不如了。
莫说他是针对老四 ,实在是甄嬛太水了。
华妃在席间看着她,笑得直抽抽。肾结石都快笑碎了。
甄嬛:“啊……”。
摔了个屁股墩的甄嬛,羞耻心上来,又加上华妃笑的最欢的嘲笑,雍正的无视,无疑都是最大耻辱。
敦亲王:“果然舞曲精妙,可与本王府中倒数第一的舞伎都相不比较不了,皇兄宫中的人,还是参差不齐啊,不过如此罢了。”反讽道。
慢慢的嘲讽意味十足,被沈眉庄赶紧扶起来的甄嬛,听完允䄉的话,直接想哭出来了,太侮辱她了。
允禟:“小十你可说笑了,甄氏所舞怕是和哪家嬷嬷偷学来的罢,本王倒是长了新见识了。纯元皇后的惊鸿舞就是这般的话,太侮辱唐玄宗梅妃所做的惊鸿舞,也欺辱了先皇后啊。皇兄。”
瞧着出丑的甄嬛,雍正还是无动于衷,允禟就是想看看老四的人丢脸了他是个什么反应。
敦亲王:“九哥,你又无曾亲眼所见什么梅妃起舞,你哪来的这些言之凿凿啊?要我说啊,不会不是不会。为何要装会。来取笑大家的笑点吗?还是觉得大伙儿的眼睛瞎眼了啊。判断不出一个好坏来 。”
雍正:“好了,都住口。甄氏下去罢。不会就说不会便是。朕又没有勉强你要上台跳。何必欺骗大家。曹贵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并非非要看你跳这惊鸿舞。”敷衍了事道。
拉上了曹贵人作垫底,只口不说刚刚安陵容也撺掇着甄嬛跳惊鸿舞。
曹贵人脸色悻悻的,让她背了安陵容的黑锅。万岁爷,您是真的狗!
雍正:“惊鸿舞失传已久,你不会跳,做人诚恳些好。莫要不会装会,闹了笑话。今个只是家宴,还好人不多。”点评着。
不然,他丢脸丢到城门口去了。
曹贵人:“万岁爷,嫔妾说得如何?甄妹妹是果然聪慧的,能作寻常人不能作之舞。只是今日发挥的不好。甄妹妹若是能跳好,想必这舞姿应不及于当年的纯元皇后吧?”讨好道。
尽量地给甄嬛找补着优点,万岁爷软硬都不吃,反而是只对贵妃有着反应,都不搭理她们的。
宜修:“本宫记得纯元皇后作此舞的时候连华妃都还没入王府,更何况是曹贵人你了?你又如何知道纯元皇后之舞如何?你又怎么拿甄妹妹之舞与之相较呢?”
“难不成,你见过甄妹妹状态巅峰时期的跳的惊鸿舞,可以以假乱真不成?”
一唱一和地给甄嬛打掩护,找补,只是状态不好而已,下次肯定是跳好的。
曹贵人:”是嫔妾冒失了,嫔妾也只是耳闻,未曾亲眼见过先皇后的仙姿。故不能得见先皇后之舞姿,是嫔妾一大之憾也。”嘴里念叨着遗憾。
实在是嫌弃的不想再说了,这跳的什么跟什么一样,连抹布都不如。
剩下来就是华妃的戏码,本来酝酿着悲伤的情绪,因为看着甄嬛跳的惊鸿舞变成“惊吓舞”笑的不行。
伤心欲绝的情绪酝酿不出来,年世兰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处一把,疼的眼泪花快要冒出来了。
慢慢地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眼含着雾气看向雍正。
华妃:“臣妾并无什么委屈,只是见莞贵人作《惊鸿舞》,一时触动情肠,才有所失仪。”
宜修:“昔日纯元皇后作《惊鸿舞》的时候你尚未入府,如何会有情肠可触?”好奇的问起。
年世兰都没有见过她死鬼姐姐。她姐姐只有她来怀念才行。宜修心里不爽快,华妃敢借她姐姐当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