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指挥着这些人赶紧地别浪费时间,将断了气的竹息拖出去,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冷眼旁观着,他还要等太医给太后诊完脉才能回去复命。
而养心殿内。
雍正在得知夏冬春有孕后,心情明显地激动起来后,又冷静下来。
有孕是好事,但同样还要面对他的后宫,就不是好事了。
太医低头跪在一边不敢动,皇上没让起也不敢起啊!
雍正坐在亲榻前,静悄悄地捻好被角,眼神瞥着让人跟着出去。
雍正摩挲着手上的香囊绣纹,淡淡的说起:“贵妃此次病重,有劳太医多多烦心贵妃的身子了。”
太医:“???”他还不是庸医啊?咋就病重了?不就是怀孕吗?
头脑风暴中,想着皇上的言语,“是是是您说的对,贵妃娘娘病重,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整日呕吐不止甚至还会是身子水肿的那种!“
太医抬眸看向雍正从善如流道着:“微臣惶恐,不敢请辞。娘娘此次病情病重,还会胃口欠佳吃什么便吐什么。皇上留意娘娘的饮食要清淡补营养的膳食为上。”
睁眼说瞎话,一个敢说一个敢编,相互配合着。
雍正不动声色地瞧着底下的太医,忽然想起来正好用寿康宫做借口,于是装作“震怒”的样子骂道:“寿康宫的檀香都有麝香的成分所制,和贵妃身上的香囊的香料冲突从而导致引发旧疾。救不好贵妃,朕会让太医院的人通通陪葬。”
太医戏精上身,喜剧效果拉满,瑟瑟发抖着回道:“皇上饶命啊……”
雍正甚是满意,孺子可教也,会作戏!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沉声地斥着:“饶命,贵妃不过是去了一趟寿康宫,怎地就得病了?你这庸医再没有办法,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朕不介意取了你的命。”
太医扶额抹汗,吓得他冷汗津津的。
“微臣遵命。”
等苏培盛回来复命的时候,啥玩意?养心殿多了个病号?
这叫什么事。
后宫头次出了件大事,太后病重,贵妃犯疾。
最高兴的莫过于景仁宫和翊坤宫。
皇后带头,携大部分妃嫔去寿康宫侍疾。
这是雍正想要的结果。
他要做的事,还有隆科多和年羹尧没有处理。
正好瓮中捉鳖。
三月后。
养心殿内。
临近中秋,宫中夜宴筹备中,夏冬春的孕肚也有五个月。
雍正准备一套方案顺道全撸了这些人。
这鸿门宴不吃也得吃!
夏冬春自怀孕后越看雍正越不顺眼,嫌弃到路过的蚊子都得拍死。
夏冬春挺着个肚子就要雍正给她按按手脚,前三月,她本来只胖了个肚子,可是渐渐手脚浮肿,夏冬春照完镜子觉得自己变丑了。
闹着雍正让他赔自己的美貌,日日吃着孕妇餐,尖尖的下巴逐渐圆润了不少。
养心殿里,外头的人只知道贵妃是“病殃殃的”,都不成人形了。皇上都“阴郁消沉”了不少。
殊不知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要放纵。一个是怀了孩子才胖的,一个是陪着一起用膳食下颌线都圆了起来。
养心殿的逍遥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深夜。
寿康宫的佛堂。
烟雾缭绕的的檀香,一片白烟淹没着床榻上的乌雅氏,消瘦不堪的脸上尽是麻木。
她没有想到一向不得她喜欢的皇帝真敢对她下死手,将她囚在佛堂里。
生死不见日夜是个什么颜色,谈何容易她的十四能够放出来。
雍正从侧间的小门进来,便是看见乌雅氏拿着手上的簪子不知在回忆什么。
雍正心里嗤蔑着,怕不是是她的情夫隆科多给的,漫不经心地道着:“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乌雅氏见他来了,一如既往的淡淡的态度从未因为他热情过,讽刺道:“皇帝来这做什么?你还记得你还有个皇额娘吗?哀家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你心爱的贵妃呢!“
他敛下眼眸,嘴角上扬带着得意,心里可不就是只有他的贵妃了。
平淡地道着:“这些日子没来寿康宫请安,还请皇额娘不要见怪。“
乌雅氏不满他这个借口,明明是和那夏氏鬼混去了,还前朝事多,她看前朝事再多也没有那个夏氏重要罢。
雍正见她不语,渐渐地提起前朝的事,故意引起她感兴趣的,平铺直叙道着:“这些日子,前朝的事虽然多,但归根究底只有一件事,就是隆科多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朕想着要与皇额娘说上一声,也好知道舅舅的是犯了什么事情。“
乌雅氏像是被踩到痛脚一样,直接打骂着雍正:“皇帝的心结除了是年羹尧,果然就是隆科多。哀家原以为隆科多晚年可以得个善终,皇帝你还是容不下他,一直惦记着怎么把你舅舅给拉下去。“
雍正冷冷地瞥着她,他还没有说什么呢,就着急给她的情夫找说辞了,还站在隆科多的那边,指责他这个亲生儿子。
雍正心里的失望攒够了,也够耐心和好脾气地忍了她们这么多年。
讥笑道着:“是朕容不下隆科多?皇额娘没有想过,而是他自己容不下他自己。年羹尧每每归京在京的时候,二人本来就私下勾结良多。还用朕容不下他们?“
“皇额娘,你偏心老十四,朕认了。毕竟老十四才是您的儿子,而朕不过是孝懿仁的儿子。您从未把朕当成老十四来看待过。您不喜欢朕,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朕,还要在皇阿玛跟前做戏对朕依依不舍的样子。”
“您对朕只有利用和您上位换取位分的工具而已。您也从未有过待朕是真心的。如今您还为了一介外人来指责朕,庇护隆科多,为他做说辞。”
雍正心里的潮流涌动渐渐成洼成河汇成一道山洪向前奔去。
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只有不可置信,还有怒气,唯独没有悔恨。
乌雅氏不理会他嘴里的所说的偏颇有别。还只是纠着之前的话题道着。
“所以你早就知道年羹尧与隆科多不睦,为了让他们暂保安宁,维持表面和气,皇帝还主动提出将年羹尧的长子过继给隆科多做义子,若说他二人勾结,岂非皇帝就是主谋?“
雍正冷笑着面对她,还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隆科多啊,他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她只惦记着老十四和隆科多。巧了,她最爱的两个男人,偏偏就是他最讨厌的人,最想置之死地而后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