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深一大早起身就发现那如影随形练功的两人,行为举止亲密的似是恋人未满。
气得心梗要犯了。
他的闺女就要被人拱走了不成?
这是一点也不担心他这个老父亲啊!
沈缱眼神忽闪忽闪地瞧着他。
“阿憬……咱们下去。”
一向听她的话,唯命是从的。
在后面跟着她,毕恭毕敬地喊了沈深一句“师傅”。
男人哼哼几句,不作搭理。
“爹爹今个怎么有空出来了?不是要闭关坐修吗?”饶有兴致地想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都被临安城的平王府郡主抱去当夫婿了,什么时候这底子这么薄弱了?
她爹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掉链子。
瞥杨康那还算规矩的手,是勉强满意地认命。
胡乱 挑起刺来,呷醋。
“哼——怎么你还惦记着你爹呢?为父这都回来三天了,也不见你来瞧瞧为父。”
吹胡子瞪眼的,看缱缱身侧的少年甚是不爽。
“不会是身侧有了人,真是儿大不由父了。为父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这会儿还没有享儿福就被嫌弃了。————” 又酸又嫉妒的眼神刮着杨康。
沈缱有一点无语,这是去了趟临安城就要发癫了不成?
“爹爹,且不说阿憬的事。您瞒着孩儿的事,孩儿也没有和您计较。这会儿您倒是要翻起账了啦?当孩儿是脾气好的人?”淡淡语气道着。
眼眸幽幽瞧着他,大不了大家一起翻旧账。
老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应在昆仑墟守家的人是他才对
过段时间的武林盛典的开幕,她必然要去。
“缱缱,为父需要你关心一会儿怎么啦!你一天天的眼里心里都是这臭小子。你把为父放哪去了哇?”愤愤伤心不平的语气控诉着。
瞥着杨康更不爽了,教他学武倒是把他闺女骗走了。
家都被偷走了。
能不心痛吗?
“爹爹,你下次能不用洋葱作假落泪吗?好歹您的演技这么些年也该有点进步了。这催泪弹不行,味有点冲。下次您用辣椒胡椒粉都成,只冲您自己就是。别祸害孩儿。”嫌弃道。
做戏做全套,这眼泪包的。洋葱包下来的。
沈深悻悻地丢掉别在身后手心的东西,再一脚踢得远远的。
“缱缱,哪有关为父禁闭的?你赶紧让行一别跟着为父了,成吗?”
有人跟着他寸步不离的,真叫他难受。
“爹爹,您自己定的规矩,饶是您自己也得遵守以身作则。不然何以成方圆?”说着风凉话道。
自己挖过的坑,他自己得给埋上才是。
沈深:“……”
多年的回旋镖打在自己身上。
“缱缱,师傅他——”求情的声音想起……
“你也想去吗?阿憬。”
“嗯, 我是说师傅应该缺了几本的心经佛经可以多练练,磨磨心境才是。”一本正经地建议的提出意见 。
沈缱憋着笑看向一脸懵被坑了的老父亲。
“既如此,看来爹爹是要多多练练平心静气的心经了。这心啊太浮躁了——”幸灾乐祸地说着。
丝毫不顾沈深的死活。
沉默声震耳欲聋响彻沈府。
沈缱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教她爹老是背着她下山出去。
明明他自己都是这样瞒着她,自己一人去的临安城出事了不知道求救的。
罚他也是应该的,叫他长个记性。
后头 跟上来的行一默默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幽幽地提醒着他:“师兄回去打坐罢,你的禁足还没有完呢!这规矩也是你自己定下的,没道理就因为身份而不遵守规则喔!”
行一无所谓被狠狠地瞪了一眼,习惯了就好了。
他师兄就是这副狗样,越活越年轻了。
幼稚的要死。
沈缱饶有兴趣地瞧着愤气离开的人,心有所想。
转头对他笑道,“走吧,府外的那只蚊子也该处理了才是。”
杨康点点头。
不过三天的时间,平王府金枝玉叶尊贵的小郡主就是死在西河也无人问津。
无论她怎么走 ,也走不出这个变幻莫测的山林,怎么也到达不了对面的沈府。
早知何必当初,就不招惹那男人了。
他是云阳姑姑的“老情人”了,她自小便是喜欢他了,可是他并不喜欢自己。
甚至把他绑起来威胁也不愿意娶她。
平王笑道:“三清真人真是见外,云阳可是和玉儿说过真人是个风雅的才子,识文断字,品行端庄,能娶到本王的女儿可是真人的福气呢。”
别不知好歹,分不清大小王。
沈深心里呵呵几声,你确定云阳贱人那厮会和你这样说?
沈深淡淡道:“哪里哪里,本座不过是才疏学浅罢了,却是本座高攀了平王府。”
平王闻言,心里简直怒火中烧,你这小厮自然是高攀了他家女儿。
幸好他记得此行的目的,便笑道:“真人,本王听说城西的临仙观最近来了一位女师傅,不但生得花容月貌,还颇具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尤其是还烹得一手好茶,画得一手精妙绝伦的工笔画。”
沈深没想到平王又扯到临仙观,他自下山归来后,心里对他存了芥蒂,又被行一警告要提防她,本不欲理会这话题,可不知怎么的,偏偏还是好奇地问了句:“你可知这位女师傅姓甚名谁?”
平王似乎早料到她会感兴趣一样,笑得如沐春风般:“本王听说她是个带发修行的女冠,是云游路过此地,才暂居临仙观,她法号叫作芸意,听说以前未出家时是临安人士。”
沈深闻言,面上闪过讶然,没想到那女师傅居然也到了临安,他心里正想着她,可见缘之一字,实属“巧妙”。
平王见沈深果然感兴趣,心里暗叹那云阳可真是好算计。
可云陌是从哪里知道这三清真人与芸意有过恩怨的?
平王便顺势借口沈深过几日出门去临仙观拜见下那位芸意女冠,沈深心里惦记着芸意,也顾不上许多,便允诺了她,平王又与他聊了几句后,起身拜别。
可沈深最后根本就没有等到芸意的踪迹都是糊弄骗他进来捉拿他的。
把他骗进平王府,强娶强买卖。逼迫他与平王的郡主成亲真是够恶心的,这后面还有云阳那贱人的手笔。
沈深想想就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