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瞥着他,眼皮困得要打架。
叽里咕噜地说道:“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或许……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你不是额娘亲生的,只仅凭借你是先帝爷的孩子额娘都会待你好,一手养大的孩子谁带的谁心疼。”
头倚在他的肩处,低声地劝慰。
并不是谁生了孩子,才可以被叫作母亲。
乌雅氏生雍正的好处没拿吗? 她想要待遇没有享受到吗?
以孩子换位分,乌雅氏又不是没有做过。
若是一场交易,孩子欠母亲的早就还了。
她想告诉他,不必愧疚。
生恩罢了,哪吒都敢剔骨还父。
哪有如何呢,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适合做父母的。
余晚因为身子乏累的缘故早早就困了,也不知雍正最后是怎么想的。
她不太想知道后续。
怎么做,怎么选都是他的自由。
翌日,余晚闲躺着咸魚。
院内来了一个熟客,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咳咳……”
胤礽见余晚不搭理他,又咳嗽了几声试图引起注意。
花穗跟护小鸡崽似的站在余晚的跟前。
她可要保护好自家娘娘。
“太子殿下……呃……王爷来此是想寻娘娘有事?”
花穗不敢直面得罪理亲王,真是个麻烦的主子。
虽是太子身份已废,但是雍正还是照样封了一个铁帽子亲王,封号“理”,待遇照旧。
余晚扶着花穗的手缓慢起身,瞥了一眼就看出来胤礽的脸色藏着好奇的眼神憋着话,想问她一些什么。
懒懒的语气道着:“花穗,备茶上点心吧。”
其实她也饿了,不吃白不吃。
过段时间就吃不到了。
何柱有眼色地退下守在门口。
胤礽则跟着余晚的脚步进了偏殿书房。
洋洋洒洒地说道:“余晚,看来老四挺爱护你的,还酸溜溜地弄了“同心殿”牌匾。皇阿玛都没有老四会搞这些,不然的话额娘和佟额娘也不会走得这么快了。”
“真是世事造化弄人,物是人非。”
余晚从善如流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斜眼瞥向他打量着。
“如果,王爷想要说的便是这些的话,栖梧宫的点心茶水可以打包带走。”
潜意思:“要说说人话,别说话拐弯抹角的。”
她可不陪聊。
“唉,别这啊……孤来寻你是有事问问你。”
“虽然你可能不爱听,但是孤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告密的。”
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她的神色。
忽然和记忆里的人,叠合在一起。
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余晚。
说不上来的熟悉之感。
余晚淡定自若的神色,稳如老狗。
嫌弃地说道: “太子殿下,你有话直说,不必磨磨唧唧的。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这人不是很喜欢听八卦。不太感兴趣的事,没那闲功夫关心。”
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说话做事怎么一点也不干脆呢!
胤礽:“???”
胤礽的眼神有些惊讶和关心,他也忽然看不懂老四了。
犹豫道:“咳咳,哦。那孤直说了,你莫要生气。老四要废后和立新后。但是……孤不是很明白。老四喜欢的人不是你吗,为何立后圣旨里名字不是你——余晚。”
立后,不应该是立他自己心爱的女子吗。
皇阿玛立佟额娘后,绝大部分是因为情,占小部分才是关乎前朝后宫的各种条件。
“不过你放心,孤绝对不是来挑拨离间你和老四的关系。孤想着你这么骄傲的人,绝非是会为老四的妾室,更不会因为老四而困在后宫。”
一个有勇有谋的,有大局观的国家忧患意识的女子,怎么会囫囵于深宫自困坐井观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