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自然地习惯了他的作风，自是知道他在撇清关系，害怕连累玉檀。
莞尔笑道：“哦，是吗？沈大人，就不想知道令夫人，令千金和公子的近况吗？”
“沈大人，您可知您给令千金取得好名字。如珠如宝——沈宝珠。您想知道她在何处吗？或者说令千金过了这么些年怕是都忘了自己的名字了，更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胤礽不和他玩别的，对付沈峥这样直来直去的一根筋。
只有比他更直，才能直触他的底线。
沈峥慌乱的手背在身后攥得死紧，故作镇定地追问着：“太子殿下，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大人，孤可没有任何意思。孤只是为沈大人怜惜罢了，您说这金枝玉叶的，在沈大人捧在手心，含在心尖的娇宠着的孩子。他朝一日落入泥泞，为了养活家中母亲和幼弟，卖身进宫去做那伺候人的活计。”
“不知沈大人午夜梦回的时候，可会伤心和悔恨？”
胤礽居高临下的视角俯视着沈峥，他就怕还没有刺激到沈峥的底线。
不敢置信的眼神瞧着他，再一次的问道：“太子殿下，你的意思是说宝珠进宫成了奴婢？”
他在朝廷上都不曾弯过的腰，这下在胤礽的面前只是一个父亲，救不了处于水深火热的女儿。
微微驼弯的背，气势也无从前般的硬刚。
沉声说道：“宝珠，她不能为人奴婢。罪臣沈家就没有过为人奴才的先例。”
“太子殿下，罪臣这里也无您所要贪图之物。罪臣一清二白，两袖清风空空。沈府也无贵重之物您可以瞧得上的。不知太子殿下所求为何物？”
胤礽叹息，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想起那日，玉檀反咬他一口说他多管闲事的嫌弃模样。
笑意乍现。
“沈大人，令千金的脾气倒是和您一样。是个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炸。只是……沈大人就没有想过皇阿玛一直关押着你，却又从来不放你或者是把你贬为庶人流放。”
“这些年来，沈大人还是没有想明白吗？”
这说话自然是要点到为止。
说的太明白了，就显得刻意了些。
沈峥沉默了良久，再如何他都不能将宝珠牵扯进来。
低声地威胁道：“太子殿下说这些，无利不起早。也请太子殿下高抬贵手莫要让人欺负了宝珠去。不然罪臣就是死，也会拉您一起下水。”
胤礽看着他终于有了想要出去的念头，倒也不是传闻中那样的蠢而不知不会变通。
思及此胤礽想到那妮子给人喝茶都是用滚水招待人，想想就好笑。
失声呐笑着：“沈大人，孤从来不会失言。只是您的千金谁也欺负不了去。可是个小辣椒脾气，就连孤的皇阿玛都要让她三分。”
而且似乎皇阿玛都未曾见怪于她，更是纵容得很。
一介皇帝还要从着她安排茶水。
还是那种特别烫嘴的热茶。
沈峥两眼一抹黑，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宝珠是在御前伺候着万岁爷？”
他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去伺候万岁爷？
跟他年龄差不多的万岁爷，是怎么好意思的？
这御前伺候的活计可是不好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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